是什么人,就这么几个人,冲进金百万的老巢蓄意谋杀说出去也太不合情理了。
最后在市里来的刑警队勘察过现场后这件案子就算定性了,邢碧洗、许开光正当防卫,金百万死了也是白死,至于金百万死后被挖出了涉黑、蓄意谋杀等等罪名,还听说金百万下骗三岁小娃的棒棒糖,上奸八十岁老奶奶,无恶不作,似乎整个清河的坏事都是金百万做得那都是后话了。
金百万一死,朱山有合同在手,顺理成章地以低价接手了金百万的公司,廖家村的村民们手上的合同也在朱山这位新老总的过问下顺利履约,过程中有些不开眼的对这件事提出了反对意见,被疤脸带人一顿打之后也就没了意见。
整件事皆大欢喜,可喜可贺。
唯一不觉得可喜可贺的现在躺在棺材里,也没法发表意见了。
明明是杀人这样的重案,可是整件事就如同一个小黑点,水冲了一遍,立马干干净净,像是从来没发生过似的。
……
“……这世上有的人能杀,有的人不能杀,区别就在于那个人死了对大多数人是好事还是坏事,对大多数人是好事,圣人也可杀。对大多数人是坏事,无恶不作之人,也要留着。”
许开光见对面的邢碧洗懵懂地点点头,就没再说了。
他不是在跟邢碧洗解释,他是在跟彭老解释。
既然彭老有培养他做接班人的意图,那他就得时不时向彭老展示一下他的理念。
此时二人站在来时的廖家村站前,许开光回头望了望,见远处并没有人迹,他问邢碧洗道:“廖文化的事你办妥了么。”
“教官放心,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办妥了,”邢碧洗恭敬道:“廖文化已经猜到是你施展了援手,我还记得他当时纠结的表亲,不过……”邢碧洗顿了顿,脸上有些犹豫。
“有话不妨直说。”
“教官,为什么你不让我告诉廖文化你令周部长服软的事?”邢碧洗有些疑惑,她还记得,廖文化得知许开光在羞辱了他一番后,却依然帮他把廖家村的事情解决了,当时的表情十分精彩。
邢碧洗相信,如果廖文化当时再知道许开光令周副部长服软的事,肯定不会再犹豫,二话不说就和他们走了。
但是许开光却叮嘱她从开始就不要透露那件事分毫。
“因为廖文化的性格太别扭了,对付这种别扭的人,你不能把什么事都告诉他,那他反倒会怀疑你不安好心,你得让他自己去发现。”许开光耸耸肩,露出一丝自信,“你看着吧,很快廖文化就会跑到我面跪着求我让他重新加入龙炎。”
邢碧洗却有些担忧,廖文化真的能发现那件事么?刚想再说点什么,却因为眼角余光瞥到的一个身影停下了。
只见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背着个大包,脸上挂着执着,向这边走来,不是廖文化还能是谁。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许开光和邢碧洗面前,直直地盯着许开光,目光复杂,表情像是咬牙切齿。
邢碧洗在一旁看得心中有些打鼓,教官是不是猜错了,廖文化这表情怎么也不像是来求饶的啊?
就在邢碧洗犹疑不定时,廖文化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也不抬,沉声道:“教官,我错了,我愿意和你回去!”
邢碧洗目瞪口呆,许开光说得是真的,廖文化真的来了,跪在他面前求他!
就在邢碧洗以为许开光会赶紧扶起廖文化,安抚几句时,许开光慢悠悠地开了口:“我就奇了怪了,我上次才说过,龙炎没有求人的孬种,你倒好,变本加厉了,你就那么想当孬种是么?”
即使廖文化低着头,邢碧洗也能看到他听到这句话后脖子都红了。
“教官,我不是孬种!”廖文化猛地抬起了头。
“可是你和孬种一样动不动就下跪。”
“教官,我不是孬种!”廖文化“嗖”地一声站了起来,面红脖子粗,对着许开光嘶吼,眼中仿佛有狮子!看得邢碧洗心惊胆战,生怕廖文化下面就是一拳打在许开光面门上。
“哼,既然不是孬种,那就归队吧!”许开光冷哼一声,淡淡道。
廖文化愣了一下,脸更红了,激动道:“是,教官!”说罢屁颠屁颠地站到了许开光身后,昂首挺胸收腹,站得骄傲,像是许开光的卫士。
邢碧洗无语地看着这一幕,她有时候真搞不懂,这些男人在想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么,非要弄得和吵架似的干嘛?
男人啊,真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