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家除了洪衍茹上班了,水晓影和洪镒也上学了。
应该说,做为人生历程里重要的初体验。
第一次上学,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件永生难忘的事情,都应该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
可惜的是,尽管两个孩子都是一年级的小学生,都是念半步桥小学。
却因为年龄上足足差了将近一岁。
结果导致这两个孩子的记忆和感受,完全成了悲喜两重天。
怎么呢?
敢情水晓影是1977年年底出生的。
按当时七岁入学的通例,她足足超龄了十个月呢。
而洪镒呢,却是1978年10月29日的生日。
距离正常入学年龄,还差着两个月呢。
说真的,还千万别小看这点年龄差距,里外里差远了。
因为孩子的时间和成人的时间完全是两个概念。
许多家长应该都有过这样的体会。
或许头几天他们还发愁孩子摆不稳积木呢。
但一个月俩月后,小孩儿已经懂得横平竖直的拿积木搭房子了。
兴许头几天他们的孩子还分不清颜色呢。
但俩礼拜后,小孩就已经自己懂得去追求颜色分门归类了。
而孩子时不时冒出惊人之语,更是会让天下的父母都惊喜的产生自己孩子是语言天才的错觉。
这些现象便足以说明,时间对孩子能力表现的重要。
更何况从生理特点上讲,女孩的心智本就发育比男孩较早。
从性格上看,水晓影外向,洪镒内向。
从身体上看,水晓影足吃足喝,运动充分。
洪镒不但挑食得很,往往吃了零食就不吃饭了。
而且就爱窝家里看小人书,摆弄老物件,不爱出门儿。
那么以他们姐弟俩而论,这种差距无疑就更加显著了,根本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啊
所以说假如这两个孩子要真是分两届入学倒好了,那么或许谁都会感到很轻松、很愉快的。
可偏偏当时入学条件教为宽松,这一年社会上又开始流行“孩子越早上学越占便宜”的理论。
而洪镒的爸爸洪衍争,既不听洪衍武的好言相劝,也不懂得吸取洪衍文身上早就发生过的教训。
(注:洪衍文按岁数应当是七零届,是“运动”中唯一分配工作留城的一届人,正因为早上学一年,才成了知青)
反倒听信了碌碌之口,硬是赶鸭子上架,把洪镒从幼儿园中班儿逼到了学校。
于是乎,天壤之别、事与愿违的情况也就难以避免的出现了。
对水晓影来说,她入学正当其实。
这天的记忆相当浪漫完美。
那一天清早起来,她是自己穿衣、洗漱、吃早点、收拾书包的。
从小把她看大的水婶只负责给她梳辫子。
而新书、新包、新铅笔盒,一切都是新的。
白衣、牛仔裙、白球鞋,衣服更是干净又漂亮。
去学校时,还是水清亲自领着她的手去送她的。
母女俩是带着极为愉快的心情,一同走在幽长的胡同里,走在斑斓的树荫下。
直至到了校园门口,水清的手才将水晓影松开。
这时,水晓影有点不舍了,背着书包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水清。
而她美丽的妈妈就站在早晨柔和的阳光里凝视着她。
浑身就像散发着光芒一样,微笑着向她挥手,鼓励她自己走进去。
这时在蓝天白云下,一群鸽子盘旋着正好掠过……
虽然没有照相机可以把此情此景拍摄下来。
但这美好,很有意境的画面还是成了永恒的一瞬,永远的深深嵌在水晓影的脑海里。
以至于今后的日子里,她只要想起第一次上学的这天。
都回想到一个堪称神圣的一幕,想起母亲一个很清晰很美好的形象。
可是反过来,洪镒上学的第一天简直就算是一场闹剧了。
这孩子有点杵窝子,对学校怕得很。
所以从大清早起床就开始耍赖。
不起床,不穿衣服,不吃早点,不乐意上学。
他是被他爸教训过几脖儿拐,又在妈妈用“糖油饼”外加“糖耳朵”的诱惑下,才委委屈屈的勉强从命的。
而且出了门儿之后,因为耽误了时间,也只能是把吃食拿在手里,便吃边走。
这样不但不雅观,也显得埋汰,到了学校门口,这小子是满嘴满手都是油。
徐曼丽只能一边嘱咐儿子进学校要听老实话,别丢东西,一边给他擦手擦嘴。
可这时候,洪镒怕了,他没见过这么多孩子,死活不让妈走。
而且嚷嚷着要上厕所。
徐曼丽就说你在家不是尿过了吗?
他说尿过了还想尿。
于是徐曼丽就带着他进学校找厕所。
越找他越急,急得直跺脚,好像一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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