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郎,乃国瑞也!”皇帝在处理好了诸般事宜后,情绪极度昂然向上的,尤其是淮西这个桀骜方镇的平定,意味着他毕竟还是成功削藩了,多亏有高岳,只有他能跟上朕的思维,且把朕的天才规划付诸实施。
对了。朕,是不是该准备封禅泰山的事宜......皇帝激动地在浴室寝殿里走动着,思考着这件大事。
“高郎呢?”待到见宋家三姊妹端着各色物什,在廊下走动时,皇帝不由得上前询问。
最小的宋若宪急忙行礼,她是专门负责引导通谒的事务的,便回答皇帝说:汲公,不,高卫公先前征讨蔡州未得空闲,现在方回归中书门下,由是陆门郎出了堂牒,正叫今年的进士们去过堂,拜谒高卫公呢!
“那也好,那也好,让高郎能从内里看出俊杰人物来。”可皇帝的心思还是麻抓般激动,“过堂结束后,朕要在金銮殿见他和陆九两人。”
中书门下政事堂的门阍处,高岳立在院落里,麻麻一地的进士们都在对面,向他作揖,口呼“屈堂老”。
高岳对文吏们招招手,说你们去搬榻来,让秀才们都坐下来,今天我们不走过场,有些话语想和秀才们说。
一会儿后,进士们全都坐定。
高岳便先看到,去年已及第的李绛和裴度,也在过堂之列,因此二人如今同在秘书省为校书郎,便想请高岳品鉴自己一番。
“深之,我凭借陛下威灵,平淮西、汴宋地,而今淄青也愿定交两税,臣服朝廷。天下中兴,可谓雏形已备,我皇欲封禅东岳,不知深之对此有何见解?”
深之,即李绛的表字,这位和李吉甫算是乡里,都是赵郡赞皇出身,又比在场的其他进士早一年及第,故而高岳率先问他。
可李绛的答复却毫不客气:“宣平公总端百揆,而今蔡州兵火劫难之余,百姓、军卒多有死伤,应思理政安人,不应以封禅之事虚夸功勋,且当今圣主,比前代玄宗皇帝尚有不及,绛只闻人主修政以求封禅,如今岂非缘木求鱼?”
高岳被呛得几乎坐不稳,这个李绛看起来和郑絪是一路品色,浑身是刺。
不过他为何呼我为“宣平”呢?
对此李绛回答说:“近来京城有个风俗,以权臣所居坊名称之,所以便斗胆以‘宣平’替代堂老的名讳。”
这个又让高岳如芒在背,就解释说:“深之看我是权臣,其实不然......”
“然则宣平公就是权臣。”李绛不依不饶。
得,看来这封禅的事,马上还得与皇帝好好交谈交谈,随后高岳讪讪地转向裴度,“中立(裴度表字),久在韩退之那里听说你的名声。”
这下裴度激动地站起来,说堂老谬赞了。
高岳看这裴度,身材矮小,相貌平凡,和李绛形成鲜明对比,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年轻人该有的锋芒,于是高岳有意向他打趣,“我听中书省的书吏说,中立在之前于京师应试时,曾在平康坊饮酒,被神威军卒挟持,发生了点小小麻烦?”
在场其他进士一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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