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岭日月山,其山岭上的通道,就是南北大地互串的风口,一旦有风雪便会形成猛兽般的啸声,风力之大,通常的骡马在其上完全无法立足,每年只有春夏短短几个月可往来,甚至在此驻兵也会深受风灾之害,故而西蕃便在风口偏东地区,构筑了座城堡,此城堡即为历史上非常著名的“石堡城”,西蕃方也称其为铁刃山,此堡三面绝壁,只有一面有狭窄道路通往山下,尚绮心儿亲自领二千最倚重的兵马,先前便撤退到此。
又有五六千人马,分散驻屯在赤岭更南面的大莫门、树敦、宛秀等堡寨,也即是所谓的黄河九曲之地。
在鄯州,尚绮心儿还有三千兵马,驻屯在鄯城以西百里地的土楼山和星宿川。
而廓州,尚绮心儿等于没有布置兵马,只是在州城附近收容了先前从雄祁军“湟水头大屠杀”里逃出来的千余西蕃战俘而已,个个都是惊弓之鸟。
这样的军事布置,等于说尚绮心儿压根就没有死守河湟的打算,他现在最好的打算,便是能守住日月山这个门户,然后控制住青海湖一带的吐谷浑故地,那么未来在唐蕃角逐的棋盘上,便还能有他的位置。
即便如此,当得知唐军骑兵已大举杀入湟水后,尚绮心儿是即愤怒又绝望,他找来先前的密使猎拓迷,对其是破口大骂,说你不是和那高岳达成协议了吗,那为何高岳不先去打河西的尚结赞,偏偏第一个来打河湟?
整个局势已经控制不住,鄯州地区的西蕃人,及原本归化赞普的汉人官僚地主,遏制不住地往赤岭这边逃亡,可赤岭赤岭,正是因其光秃秃而寸草不生而得名——这成千上万的人,还有更多的牲畜,在这里如何能存活下来,于是尚绮心儿在发怒完后,便指示这群人,沿着日月山的关隘,往九曲地那边去安置。
但很快新的消息又传到尚绮心儿耳朵中:大举进攻临洮的数千骑兵,居然不是唐军衣甲,打首举着蛙旗和白底红莲旗,“是尚结赞和马重英的人马?”这下,尚绮心儿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他恨恨地跺脚说,“我们都被高岳给耍弄了!”
土楼山那边的兵马,我得将其接应过来——于是尚绮心儿领五百精锐骑兵,过湟源,直奔土楼山而来。
此刻,尚结赞和马重英的骑兵已轻松攻陷临洮,等到高岳与牟迪领着大队后继人马至此时,便言:“由临洮西至鄯城,不过一百五十里耳,全军升灶食饭完毕后,继续上马击鄯城。”
雪山和湟水环绕下的临洮城,唐军和仆从的蕃军及雄祁军,各按营区分定,接着掘坎、砍柴,生火做饭——唐军吃的主要是粟米饭和麦饭,伴食的有盐肉脯汤,还有携来的酱菜,热气腾腾里,所有人都将铠甲脱下卷起,搁在身后,手里捧着陶碗和竹箸,叮叮当当刮食的声音响彻整个湟水。
四周的蕃汉温末及百姓们,无不争先来投,也有不少人箪食瓢饮,跪在地上来热烈迎接唐军到来,老人们更是大哭,说不想还能在有生之日见到天兵重来,我等沦陷后,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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