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华雍唇边笑意未变,只是眸底泛起丝丝缕缕寒气,就让他的笑容看得令人背脊发寒,“我一直摆脱不了这蛊惑之音,又寻不到他藏在何处,索性将计就计……”
他打算不再抵抗,看一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却没有想到他当真有一段时日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做了什么全然不知,后来他清醒过来,已经是十日之后。这十日他的所作所为,他丝毫记不起。
然则一直跟着他的天圆,却说这十日他还是他,每日都与往日无异,也未曾做过什么出格之举。
沈羲和听了大为忧心:“你之后便一直未曾想起那十日之事?可又有被蛊惑过?”
“都未曾。”萧华雍握住她的手,“我记不起那十日的点点滴滴,之后也再未曾有人蛊惑过,今日之我亦非十岁稚童。”
漫说他现在羽翼丰满,寻常人难以近他身,便是当真突破重重关卡,潜伏到了他身侧,他今日的心志……
想到这里,对上担忧的沈羲和,萧华雍低声一笑:“今时今日,唯有你能蛊惑我。”
如此严肃惊险的言谈,被萧华雍飞来一句调情之语,沈羲和不上不下,面上表情忽晴忽阴,似是不知该放松还是该生怒。
惹得萧华雍短促一笑,执起她的双手,便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吻。
深吸一口气,沈羲和言归正传:“后来也没有查到当年是何人对你施术?为何对你施术?”
“未曾查到。”萧华雍面上笑意尽收。“我是后来在外历练,遇上了一位懂此道的奇人,机缘巧合之下,与他一道共患难,他才对我提点了一番。
我才知我当年竟然是被人施了摄魂术,这位奇人用了他的法子试探了我一番,确定我并未被人施术,便飘然远去。”
“你竟然没有将这等能人异士,收为己用。”沈羲和有些惊讶。
“我求才若渴,却也能看得出,有些人天上便是九天盘旋的鸟,若是被关在了笼中,要么丧失了活命之能,要么日渐消沉,直至抑郁而亡。”既然欣赏,又何必强折?
难怪他身边的人都对他忠心耿耿,沈羲和暗自点头,她赞同萧华雍这样的心胸和气度。
天潢贵胄,生来便享受着逢迎与顺遂,养成了大多数不受忤逆的气性。刚断独裁,遇上所求,得不到宁可毁去。
“呦呦终于又发现我一个可取之处。”萧华雍沾沾自喜。
沈羲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努力把话带偏,她努力将话扯回来:“故而,余五郎就是被人施了摄魂术,景王殿下身后有这样的能人!”
她抬眼凝视着萧华雍:“北辰,你可有化解之法?”
余五郎破坏蓄水库是事实,哪怕他是被人施术,依然追责难逃,沈羲和的目的达到了,但沈羲和却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萧长彦,尤其是萧长彦身后竟然隐藏着这样令她不得不小心谨慎之人,那就更要把他给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