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答案,再简单不过了。”少年淡淡笑着,“对于你们草木之属来说,怎么做会令草木植株断折枯萎呢?我想,应该就是断其根,对不对?承庆之所以幡然醒悟,正是由于我断了他赖以生存的根。”
“什么意思?”树精撇撇嘴,道,“不是说承庆吗?怎么扯到我们草木之属了?再说了,承庆虽然是两通者,有了部分草木之力,但他活着并不依赖根脉啊……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别总是东拉西扯的漫无边际。”
少年盯着树精骷髅似的狰狞脸庞看了一会儿,叹道:“就你这点儿悟性,还想借建木之力做神树?有道是,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啊……”
树精脸一沉:“我不配……”
没等树精把反驳的话说完,少年便立即接过话头,道:“好了,看在你承认自己不配,认错态度可嘉的份上,我就再多说一点……”
树精有些气,但还是没再出言打断,只翻了个不存在的白眼,且听那少年要怎样说。
少年道:“成为两通者的路艰险异常,可承庆依然走了下来,他你那个这样撑下来,一来呢,我猜你一定许给了他什么空头的诺言,比如帮他夺回皇位什么的……”少年说到这里略顿了一顿,向树精脸上看去。
树精残缺的嘴角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算是默认了。许诺画大饼是一回事儿,事后能不能兑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少年目光扫过,心下便已了然。他也只是淡然一笑,又道:“其二,也是最重要的,承庆是因为心底无法化解的仇恨,才支撑着他熬过两通的残酷试炼。对于太想复仇夺回他认为本该属于他的那一切的承庆来说,只要能获得无敌的能力,乃至不灭的永生,他才有可能实现他和他祖上的复仇大业。相对于大仇得报的执着心,吃什么苦受什么折磨,对于承庆来说,那都不是什么事儿了。”
“是这样不假,”树精道,“可你好像还是没能解答我的疑问吧?”
少年斜了树精一眼,似乎在怪他“急什么急,我就要说到了”似的,方道:“承庆成为两通者,做了你的忠实手下,并且一意孤行的与世为敌……他所做的这一切的基础,便是心中那浓重的恨意。恨意从何而来?从他的身世就可以知道,承庆的恨意来自于世代累叠的深仇大恨。可是,从他们这一族的血脉往上捯,一直捯到他这一族最开始的先祖那里,你就可以发现,他们的仇恨,像生生不息的野草乱藤般扎根在他们族人心中仇恨,竟只是来自于一个误解。他们的先祖是自动放弃了对皇权的竞争,并且在他放弃后的简朴生活中,他过的是甘之如饴,所以他才会留下那句‘别烦我’……”
少年深深吸口气,道:“什么是‘别烦我’?这话既是给他当时的皇亲说的,也是留给他这一支的后代的警告。对于他当时的皇亲,他用这句话明确告知他们,他本人对权力和勾心斗角完全不感兴趣,如果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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