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尊称,但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也就是少年准备也将自己化成一抔灰的时候,史懋不仅救下了他,而且在还不了解他的情况下,竟给出了那少年最为难忘的那句偈语:
抱月长终,悲风遗响……
想来,已是多年不见史懋了。
少年收回散漫的思绪,道:“难怪你一直用那句偈语威胁我,原来,就是那个时候跟踪我偷听到的吧?当时你大概不是史懋的对手,所以才选择了没有直接对我下手,而是偷偷与我建立了所谓的连接,为了以后能更方便地寻找机会?”
“嗯……”树精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却才忽然醒悟了过来一样,道,“等等,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在锁乾山那个时候,的确是跟踪了你,见证了史懋给你的偈语和引路,也的确错失了大好时机……不过,你我建立起连接,却并非是那个时候……而是更早……而起我和你的生命连接在一处,也并非是出自我自己的意愿……”
“啊?”这下轮到少年惊讶了,如果不是锁乾山那次,那还有什么时候呢?
还有什么时候能称得上是第二次生命的获得呢?
而起这并非是树精的主动而为?难不成还是自己主动的?这也太荒唐了吧?
“看来你是真没印象了……”树精叹口气,道,“也难怪,你那个时候还没有记忆形成,要你想起来,的确是有些难为你了。”
听了树精这话,少年不由更加疑惑不解:没有记忆?那是什么时候?如果他说是暂时失忆,那这样的情形还是有的;但是说“没有记忆”……
“不用想了,你想不到的,”树精有些莫测地笑了一笑,道,“那是你还是个初生婴儿的时候。”说完,树精特意看了少年一眼,对于后者脸上所呈现出的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神情,他很是满意。
“那个时候……”少年努力让自己的心神定了一定,方道,“那时我的确是没有什么记忆,但是,当时情形,我多少也听说过一些,而且还是当事人所说……他们的说法里头,似乎并没有你这号人物存在啊!”
“当事人……你说的是那个不靠谱的懒散道人吧?”树精笑了笑,道,“就是他……是他亲手将我们两个的生命连接在了一处,也不管我们愿意不愿意……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啊……”
“懒道兄虽然是有些心疏不缜,但那只是他天性不喜钻营、不生计较心罢了,若说他不靠谱却有些过了。”少年皱皱眉,道,“最起码,涉及我身世的那段往事,他对我是丝毫没有隐瞒的。当时发生之事的所有细节,以及在场之人,他全都说给了我……不过,那里头的的确确是没有你的存在的!”
“不是没有存在,”树精淡淡道,“只不过是你们根本没有在意我的存在罢了……你们人类,从来都不曾在意过我们的存在……”
树精停下脚步,用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少年,道:“除非到了生死攸关不得已的时刻,你们才会想起我们,想得到我们的怜悯和慈悲甚至庇护或者干脆是恐惧与绞杀……但是,无论怎样,我都告诉你,告诉你们:晚了!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