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以为自己会声嘶力竭,结果却是笑中含泪,尾音哽咽。
乔治笙丝毫不为所动,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开始我以为,我们当不了家人也能当朋友,后来发现朋友也不适合,只能当陌生人,现在,我们是敌人。”
她的失态越发衬得他云淡风轻,仿佛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一个人在自作多情,盛浅予无法形容这一刻内心里的兵荒马乱,他肆意践踏着她的心,没有对比永远不知道哪一种伤害最伤人,跟乔治笙的狠比起来,佟昊简直不值一提。
他们曾是爱人,而后他想当朋友,发现宋喜不喜欢,所以连朋友都没得当,现在更是为了宋喜,他选择跟她当敌人。
宋喜,宋喜……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为了一个宋喜!
“她到底哪里好?”声音很轻,盛浅予把所有的恨意化作一个问号。
乔治笙说:“我愿意把一切都给她。”人,心,所有他拥有的一切。
盛浅予闭上眼睛,无声勾起唇角,片刻过后,她再次问:“那我算什么?曾经的我,在你心里算什么?”
这一次乔治笙明显停顿,她看不见他脸上神色,却依旧期待自己能够牵动他的情绪。
“做这么多,你到底想证明什么?证明我最爱的是你,还是我爱过你?”
“如果是前者,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最爱的人是宋喜,她是我老婆,是我孩子的妈妈,是我未来后半生都要一起生活的人,我会用我的一切,包括身家性命去护她周全,你跟她为敌,就是跟我为敌。”
“……至于后者,你根本无需证明,如果你来问我,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都会坦白的告诉你,我爱过你。”
盛浅予以为心已经死了,不会再痛了,可当乔治笙说‘我爱过你’的时候,仿佛心脏回光返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放肆疼痛,只为了告诉她,她还活着。
她有多久没从他嘴里听到‘爱’这个字了?
不是爱你,而是爱过你。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浑身筛糠一样的发抖,乔治笙就坐在她对面,看着黑色的头套,他连她的脸都不愿见到,眼底也没有丝毫怜悯和动容,薄唇轻启,沉声说:“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幻想,今天抓你过来,就是清楚的告诉你,我们之间仅有的关系是敌人,不是前任,是你自己一步步败光了我对你所有的情义,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欠你什么,今天之所以没动你,不是因为你曾是我的谁,而是喜儿不会高兴我对你做的事儿,但我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我不会对任何一个敌人手下留情,包括你。“
说罢,乔治笙站起身,盛浅予道:“临走都不敢让我看你一眼吗?”
乔治笙说:“我不想看见你。”
他迈步往前走,盛浅予被刺得泪如雨下,她不想哭,可是根本忍不住。
后面有人进来,再次将她捂晕,她知道乔治笙不会要了她的命,当然也知道他‘手下留情’不再是因为爱情,而是如今形势,他不会冒然动高官家属,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当真渐渐走到了敌对的立场,从今往后,爱情灰飞烟灭,战场上只讲利益,无论他们谁输谁赢,都会亲手为对方送葬,也好,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