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浅予脸上始终罩着黑色头套,什么都看不见,喊到声嘶力竭,忽然间拽着她腿的人皆是停下动作,她惯性挣扎,慢半拍听到有人叫道:“笙哥。”
没有人应声,也没人再动盛浅予,盛浅予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和啜泣声,后知后觉,这是自己发出来的。
浑身脱力的靠在椅子上,若不是手跟椅背绑在一起,她现在一定会一头栽下去,隔着一片不透光的黑暗,她哆嗦着嘴唇,出声叫道:“治笙?”
一丝声响都没有,像是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盛浅予前所未有的恐惧,再次颤声叫道:“治笙……”
熟悉的声音传来,低沉冷漠,“先出去。”
的的确确是乔治笙的声音,是盛浅予朝思梦想,在梦里都不会忘记的声音。
伴随着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随后是乔治笙拉了椅子,坐在她面前。
盛浅予无助大哭,若不是人动弹不了,她现在一定会冲进他的怀抱。
乔治笙不做声,但她知道他在,约莫一分钟的样子,哭声由大变小,情绪从失控到渐渐稳定,盛浅予对着面前什么都看不到的空气道:“治笙……我好害怕,佟昊他叫人……”说不下去,尽是哽咽。
空气静谧了五秒左右,紧接着是乔治笙惯常冷漠的声音,“我知道。”
盛浅予面罩背后的表情骤然一僵,她想屏住呼吸,可啜泣让她身体不停轻颤,她不说话,正对面的乔治笙说:“是我让人带你回来的。”
眼泪不受控制的疯狂涌出,盛浅予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她感觉不到自己在流泪,只能察觉温热的液体顺着眼眶滚落,似是心口流动的鲜血。
半晌,“你骗人。”盛浅予费尽所有力气,这才从唇缝里挤出三个字。
乔治笙道:“不是我骗你,是你自己骗自己。”
他的声音那样熟悉,熟悉到她清楚记得同样的一张嘴里,曾经说过的温柔话语,微不可见的摇头,盛浅予低声说:“你骗我……如果你真的忍心看我受辱,为什么现在才来?”
乔治笙冷声回道:“有区别吗?如果我还在乎你,我不会允许任何人这么对你。”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种事情,无论坐在这里的人是谁,他都不想看。
“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动我的人,向来不会有好下场。”
他声音冷漠又淡薄,像极了在对一个陌生人讲话,盛浅予岂止是心如刀绞,万箭穿心也不抵一二。
痛彻心扉,她流着眼泪,却声音平静的问道:“谁是你的人?”
乔治笙说:“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你挑拨谭凯做了什么,心里有数。”
盛浅予不答反问,还是那句话,“谁是你的人?”
乔治笙说:“宋喜,她是我老婆。”
“切……”盛浅予发出一声模糊了嘲讽和不屑的笑声。
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自顾喷涌而出,她却笑着道:“宋喜是你老婆?乔治笙……那我是你的谁?我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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