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地砖缝隙里渗出的血水,在陈妄脚边聚成八个歪斜的古篆——**「戌时不焚经,亥时必索命」**。
玄虚子枯爪般的手指划过陈妄的眼睑,腐臭的呼吸喷在他颤抖的睫毛上:"抄不完《幽冥录》,戌时的梆子就是你的丧钟。"老道灰白的瞳仁突然裂开细缝,钻出三条碧绿蜈蚣,"每滴墨,都要用舌尖蘸着写。"
经阁门楣上悬挂的青铜八卦镜,照出陈妄脖颈处浮现的黑色手印。当他跨过门槛的刹那,十二盏长明灯同时变成幽绿色。堆积如山的典籍间传来细碎啃咬声,像是无数老鼠在啃食骨殖。
"啪!"
青芜将一方砚台砸在柏木案上。浓稠的墨汁溅在陈妄袖口,立刻蚀出焦黑的破洞。他这才看清所谓的墨,实则是凝固的血块混着碎骨渣,在砚台中如活物般缓缓蠕动。笔架上那支紫檀狼毫,笔杆表面凸起密密麻麻的人面浮雕,每张脸都在发出无声的惨叫。
"戌时......"青芜突然开口,嗓音像是用砂纸摩擦铜锣。她腐烂的指尖戳向窗外血月,脖颈处的勒痕渗出黄水。陈妄这才惊觉,道观檐角挂着的根本不是什么铜铃,而是七颗风干的人头,下颌骨用红线缠着桃木牌,牌上朱砂写着未时、卯时等死亡时辰。
当第一滴墨碰到宣纸时,陈妄听见了春桃的哭声。
笔尖划过之处,纸面竟渗出淡黄色的尸油。那些用殓文写就的咒诀在油渍中扭曲变形,化作春桃溺亡时暴凸的眼球。陈妄发狠咬破舌尖,血腥味激得笔杆上的人面发出兴奋的嘶鸣。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陈妄哆嗦着抄到《锁魂咒》篇,突然发现经文间隙浮现暗红色小字。当他凑近细看时,那些字迹竟如蝌蚪般游动起来——**「每抄百字,减寿一纪,偷工减料者,即刻剥皮」**。
阁楼传来木板吱呀声,有什么东西顺着房梁垂下来。陈妄强忍着不抬头,冷汗却滴在刚写好的"魄"字上。墨迹突然爆开,纸面浮现三姨娘糜烂的脸,她残缺的舌头舔过陈妄的手背:"妄儿,姨娘在下面好冷啊......"
"滚开!"
陈妄抄起砚台砸向鬼脸,黑狗血泼洒在经卷堆里。整座书阁突然剧烈震颤,所有典籍自动翻到记载横死者名录的页数。泛黄的纸页渗出粘稠黑液,汇聚成溪流漫过他的皂靴。
黑液中浮现出无数名字,每个名字后都跟着狰狞的死状:
**「李茂彦,丙午年溺毙于墨池,皮肉尽溶」**
**「周世安,戊戌年遭万虫噬心,白骨诵经三日方绝」**
**「陆九川,庚子年......」**
最后的名字突然被翻涌的黑液吞没,陈妄惊恐地发现所有名录末尾,都缓缓浮现出相同的血字——**「陈妄,癸卯年,未载」**。那些黑液突然沸腾,升起上百个气泡,每个气泡里都映出他不同死法的惨状。
"砰!"
阁楼传来重物坠地声。陈妄抬头瞬间,整排书架轰然倒塌,露出后面被铁链禁锢的干尸。那些尸体右手皆执毛笔,左手却都捧着与自己面容相同的纸人头颅。最深处那具干尸突然抬起焦黑的手臂,指向陈妄腰间——那里不知何时系着个染血的乾坤袋,正是他昨日偷藏的炼丹房符箓。
"哗啦——"
青芜破门而入时,陈妄正疯狂撕扯粘在身上的名录残页。哑女仆从的裙摆下伸出六条蜈蚣腿,将满地黑液吸食殆尽。她腐烂的指尖蘸着陈妄未干的血墨,在墙面写下:
**「名在幽冥录,早晚入棺木」**
窗外突然传来梆子声,子时的更漏竟比往日快了三个时辰。陈妄冲出经阁时,瞥见玄虚子正在庭院焚烧纸人。火光中飘落的灰烬,隐约拼出他生辰八字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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