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安地扯了扯礼服,这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新奇了。“我这身打扮是不是很奇怪?毕竟我从来没穿过礼服,感觉像是被衣服穿了。”
亨利笑着摇摇头,“不,我只是不想让其他男人看到你这么美。今天,你的笑容可不能只给他们。”
我故作轻松地说:“你在说什么呀,今天我可是要一直笑着的。听说真正的贵族小姐都很漂亮呢。”
“不管她们怎么打扮,都比不上你。”亨利眼中满是坚定。
真是,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一点都不害羞。
这时,侍者走来通报:“亨利大人,各位都已经到齐了。”
“那我们出发吧。”亨利挽起我的手,我们向大厅走去。前后簇拥的侍女们脸上洋溢着喜悦。我曾对婚姻没有太多好感,但此刻却觉得,能让这么多人感到快乐,婚姻或许也有它的意义。
神殿的神官宣布了我们的婚约,接下来是向参会的贵族们致意。据康斯坦斯说,今天到场的贵族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宾客们纷纷上前,赞叹道:“不愧是未来的宰相,能聚集这么多显赫人物,真是难得的婚礼。”
亨利微笑着回应:“我还需要大家的支持,请多多关照。”
我们的证婚人,和订婚时一样,是宰相大人。在亨利向哈福德侯爵致意时,宰相低声对我说:“哈福德侯爵亲自出席亨利的婚礼,这可是大事。以往都是代理人出面,侯爵是中立派的要人,这意味着不仅是王室派,中立派也对亨利寄予厚望。亨利肩上的期待可不轻啊,风浪也会随之而来。希望你能成为他心灵的避风港。”
我郑重地点点头,“我会的。”
“拜托了。这个国家一定会由亨利来引领,他是难得的奇才。亨利给我的建议,从未错过。”宰相赞不绝口。
我从小就像千住的野猫一样自由自在,从未背负过如此沉重的期待。奶奶总是让我随心所欲,而现在,我想让亨利也能如此。
看着与侯爵交谈的亨利,我暗下决心:你的后盾,就交给我吧。
思绪飘回过去,我想起了那段全力追求爱情,却遭奶奶强烈反对的日子。
“那个男人不行!我是从你父母那里接过你的,唯独他,我绝不答应!”奶奶的话语犹在耳边。
年轻气盛的我,越是反对,越是勇往直前。结果,我只是被玩玩而已,然后被抛弃。对方根本就没认真。
我茫然若失,连饭都吃不下。奶奶没说什么,但在我消沉的第三天,她端来了我最爱的煎蛋和蘑菇味增汤,只说了一句:“没缘分啊。”
没有责备,没有安慰,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缘分。奶奶独自喝起了清酒。
“我也喝。”我说。
“只准喝一小杯。去拿个小酒杯,柜子里有牡蛎罐头,一起喝吧。”奶奶吩咐道。
“好,我再找点下酒菜。”
我们围着奶奶做的饭菜,摆满了一桌爱吃的,默默地对饮。沉默许久后,我借着酒劲问奶奶:“奶奶,你为什么反对他?他哪里不好?”
“说不上来,但他没有‘实’。”奶奶说。
“‘实’?”我不解。
“就是说,会说漂亮话的人,不一定心地善良。”
“哦……”
正沉思着,亨利回来了。
“累了吗?”我问。
“不累,接下来我们要一起去向大家致意了。”亨利说。
“好啊。贵族的名字我都记住了,是时候展示成果了。”我跃跃欲试。
“如果问到珍珠项链,就含糊地笑笑,大家都很在意那条项链呢。”亨利提醒道。
“哦?”我扬起眉头。
亨利像个顽皮的孩子,“庭院里准备了酒菜,等致意完了,我们过去看看。索菲亚和洛米都在等,英戈和埃拉也来了。”
“真的吗?!”我惊喜万分。
“我给奥布村的村长写了信,他帮忙联系了。我安排了住宿邀请他们。毕竟,我能遇到你,多亏了他们。”
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奶奶,有“实”的男人,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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