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一步行来错,回头已百年。
古今风月鉴,多少泣黄泉!
话说凤姐自从贾琏将黛玉送往扬州之后,心情一直不佳。
每到晚上,她和平儿只会随便说几句笑话,便胡乱睡去。
某晚,凤姐和平儿在灯下取暖,刚刚命人熏香绣被,二人便开始准备入睡。
凤姐算着黛玉的行程,思量他们该到什么地方,不知不觉已经是三更时分。
平儿已经沉沉入睡。
凤姐这时才觉得眼皮沉重,困倦袭来。
她恍惚间仿佛看到秦氏从外面走进,含笑说道:
“婶婶,睡得好吗?”
“今天我回去,你竟不送我一程。”
“因为我们娘儿俩平日关系好,我舍不得婶子,所以来告别一下。”
“而且,还有件事未曾告诉你,别人未必能懂的。”
凤姐听后,恍惚地问道:
“是什么心愿?”
“你尽管告诉我。”
秦氏笑道:
“婶婶,你是脂粉队中的英雄,连那些男子也比不上你,怎么连这两句俗语也不懂呢?”
“常言‘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又有‘登高必跌重’的说法。”
“如今我们家荣光显赫,已经百年,但如果将来如同那‘树倒猢狲散’的俗语一样岌岌可危,岂不是虚有其表,枉称书香门第吗?”
凤姐听了,心里大为开怀,敬畏之情油然而生,急忙问:
“这话说得极是,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永保无虞呢?”
秦氏冷笑一声,道:
“婶婶真是痴人说梦。”
“世间荣辱,否极泰来,风水轮流转,岂能长久不变?”
“但若能在荣光时就提前为将来可能的衰败做好准备,便能保持长久的安稳。”
“就像现在所有事情都处理得当,但有两件事还未妥当,若按我的方法去做,日后定能保证家业长盛。”
凤姐听了,更加好奇,忙问:
“那是哪两件事呢?”
秦氏道:
“目前祖茔每年虽有祭祀,但缺乏稳定的资金来源;其次,家塾虽然已建立,却没有固定的经费供应。”
“我想,现在我们家处于盛世,祭祀和供给都不成问题,但将来若家道中落,这两项费用从哪里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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