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给高雄打电话,得意地说起这桩生意的全部经过,没想到,高雄居然训我:“有什么可得意的!你是商人,又不是牧师,怎么当起人类灵魂的导师来?”
“人类灵魂的导师……”我回味着,“我有这么伟大!”高雄说伟大个屁,老老实实卖你的佛牌,以后赔本生意少做,等你成了亿万富翁,到时候再去拯救中国千千万万没出息的灵魂也来得及。
我说:“也没赔本啊,就是不赚钱而已。”高雄回答:“不赚钱就是亏!搭时间和精力不是钱吗?”被他这么一顿抢白,我那点儿得意劲全没了,以后再也不敢跟这老哥提此类事情。
对我来讲,这似乎只是牌商生涯中的插曲,但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正是当时偶尔的良心发现,才令我在报应到来的时候能全身而退,当然那时候还不明白。
把时间回到半年前,也就是宋先生还没出院的时候。
那天,我从医院看望宋先生回家,遇到罗丽在楼下,问我有没有还给宋先生钱。我俩聊了一阵,看到坐在旁边石桌椅的几个老邻居都朝这边看,低声议论着什么。见我在注视,罗丽看过去,哼了声:“又在那里传舌。”
“传就传去吧,”我笑着,“说不定哪天我俩结婚,这谣言就不攻自破了。”罗丽说你做梦吧,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也不会要你。我正想问为什么,忽然看到罗丽眼睛发直,盯着小区门口的方向。连忙回头,没什么意外的,有个年轻男子正走进小区,看身形有些眼熟。我戴着眼镜,视力远没有罗丽好,等那男子走近几十米,我才发现那居然是马壮!
我问道:“这、这是马壮吗,我没看错吧?”罗丽说好像没错。马壮也看到了我俩,他下意识放慢脚步,似乎有些犹豫。罗丽大声说给我过来,马壮更不走了,我也朝他招招手,马壮只好又向前走,来到我俩面前。我看到他表情很不自然,半天没说出话来。罗丽哼了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这段时间去哪发财了。
马壮尴尬地笑着:“哪有财可发啊,姐你真能逗。”
“那你到底去哪躲着了?”罗丽追问。马壮连忙解释说没躲,是去一个家在河南的老同学那里呆了半年。
罗丽你咋没去河南的煤矿挖煤呢,马壮被抢白得直咽唾沫,忽然紧走几步,抓着我的手,委屈地说:“姐夫,我在外面可受苦啦!”看这模样,眼泪随时都能掉出来。我没功夫问是真是假,拍拍他肩膀说正好到了饭口,请我和你姐吃顿火锅行吧,马壮连连点头。
三个人来到家附近的一家碳火锅店,马壮殷勤地给我和罗丽夹肉夹菜,端酒端调料。我让他自己好好吃,在罗丽的追问下,马壮大概讲了这段时间在河南都做了什么。他的同学是平顶山人,自己独居,和马壮都是光棍一个。两人在平顶山合伙开了个炸鸡摊,顺便还承接房产中介和代办出国劳务的生意。忙活大半年,也没赚下什么钱,只好又灰溜溜地跑到沈阳。不敢露面见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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