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并没有停。我明白他的意思,低声对戴老板说看来必须要把你妻子请来才行,不然这个婴胎的怨气是不可能平息的。戴老板焦急地压低声音说不行,那就糟了,她非跟我拼命不可。这个女婴流产之后,她就一直跟我吵个不停,上次还闹跳楼,要是说出真相,还不杀了我?
“那你自己看着办,”我回答,“是李凤肚里的儿子重要,还是真相重要。”
戴老板立刻说:“都重要!有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法?”我摇摇头说没有,人和鬼最大的不同点是,跟人可以商量、可以恐吓、可以谈条件,跟鬼却不行,它们只认死理,只有满足了它们提出的条件才行,不管这个条件是合理还是不合理,也就是说,跟鬼没理可讲。
这番话让戴老板想了半天,我看了看表,指着指针说现在已经十二点半,最晚丑时半,也就是凌晨两点前她要是能赶到,今晚就能解决。要不然就得明晚第三次施法,不过也必须得有你夫人在场,否则没办法解决。
戴老板和我走出房间,他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几分钟后掏出手机下楼到客厅打电话。我听到他隐约在说“跟你当年肚子里的孩子有关,快来吧,越快越好,不能晚于两点钟”的话。
过了半个小时,大门铃响起,老保姆连忙跑去开门,有个约四十左右的女人快步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比我没大几岁的男子。戴老板互相介绍,这女人就是戴夫人何青,那男子是她弟弟何宏,戴老板的小舅子。我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两人互相看看,都半信半疑。我带他俩上楼进了卧室,把门关好,李凤垂头坐在地板上,身体一起一伏,显然已经坐着睡着。我指着地板上那个放在报纸中的小婴胎,说这就是你当年肚子里的胎儿,被老保姆收在杂物间,直到现在,也就是它在闹。现在,它的灵魂附在李凤身上,借她身体说话,并提出要求。
戴夫人非常惊讶,这时,阿赞宋林这边重新催动经咒,没几分钟,忽然李凤抬起头,看着戴夫人说:“来了,妈妈。”
“你说什么?”戴夫人很惊讶,她弟弟忍不住问。
李凤说:“舅舅,打他,爸爸。”何宏更加迷惑,李凤又对戴夫人说:“爸爸喂药给你,让我出来。”
戴夫夫瞪大了眼睛,这番话我刚才对她讲过,现在听李凤说出来,让戴夫人疑虑更深。这时李凤再次开口:“妈妈,我坚持住,你也坚持住。”
此话一出,戴夫人张大嘴,就像被瞬间施了定身法。李凤又说:“妈妈,求你,别让我出来,我有福。”戴夫人全身发抖,慢慢瘫在地上昏倒。
何宏连忙去扶,回头问姐夫到底怎么回事。戴老板也是一头雾水,说他也不知道。掐人中扇嘴巴,李凤这时说:“妈妈,我生气。”
刚说完,戴夫人就像被泼过冷水,立刻醒了。她爬到李凤和阿赞宋林之间,双手颤抖着拿起小婴胎:“你、你真是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