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一甲早晨刚到单位,政府办副主任管英就打电话让他过去一下。
“一甲,有件事和你说一下。”管英说。
“管主任,什么事啊,这么急?”申一甲有点摸不着头脑。
“昨天政府办班子会对督查室人员进行了一些调整。”管英说,“由于副主任朱艳工作状态不佳,办里决定把她调整到合适的单位去。”
“调到哪儿去?”申一甲问。
“调到哪儿不知道,封主任还要和朱艳具体协商。”管英说,“朱艳的职务由王海接替。”
申一甲故作平静,掩饰着内心的兴奋:“朱艳知道吗?她愿意走吗?”
“愿不愿意是她的事,调不调是办里的事,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管英说,“办里对每一个同志都是负责任的,既然朱艳已经不适合督查办的工作,那办里就有理由帮她找一个更合适的工作。她在这里不适合,在别的地方不一定不适合。”
“我……我无条件服从组织决定。”申一甲说,“只是……只是朱艳一走,督查办的力量就更弱了。”
“这个嘛,你就不用担心了。”管英说,“这段时间,督查办的工作比较多,办里准备给你加派人手,已经决定把信息科的方艳调到督查办来,明天正式报到。督查办这个部门,有个女同志,有些工作更方便些。”
“谢谢管主任对督查办的支持!”申一甲笑道。
虽然申一甲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调走一个朱艳,又派来一个方艳,这就叫加派人手啊?不过那又有什么办法,办里已经定下的事情,不过是通知他一下而已。
既然朱艳要走了,自己怎么也得打个招呼、道个别,送上一程吧。
申一甲推开督查办的门,见王海正在窗前浇花。
“朱艳呢?”申一甲问。
“申主任,你可能忘了,朱艳昨天下午就向你请假了,她好像身体不舒服吧。”王海说。
申一甲拍了一下脑门,懊丧地摇了摇头。朱艳昨天下午是向他请假了,他因为没往心里去,竟然把这事给忘了。其实也难怪,他这几天一直领着王海到处跑,朱艳就像隐形人,就没有在他的身边出现过。朱艳似乎也懒得给他打电话,昨天请假还是打的王海的手机,王海又把手机交给他的。
“海子,管主任请你过去,有好事。”申一甲拍了拍王海的肩膀。
王海定睛看了看申一甲,脸色毫无改变,并没有马上出门的意思。
“怎么?不相信啊?”申一甲问。
“申主任,你不是说好一早就去文化广场,察看施工情况吗?”王海问。
“海子,真有你的。去现场不差这一会儿,你快去吧。”申一甲说。
申一甲回到办公室,心里很得意,只不过不想在王海面前表现出来罢了。封主任就是有魄力啊,这才几天啊,就把朱艳调走了。管主任也真会用词,还协商,这就叫打人不打脸啊,这回有朱艳好受的了。
这个方艳申一甲早就有所耳闻,她好像是哪个领导家的亲属,穿著打扮很时尚,年纪不大,在政府办也是很有甩头。把这样一个祖宗调到他身边,以后的日子也不一定好过啊。
方艳第二天就到了,单是搬那些办公用品和生活用品,就折腾了一上午。
方艳恐怕是政府大楼里,为数不多的尚未结婚的女干部,能在这个年纪来到市级衙门口,没有一点背景恐怕是很难的。
蓝河市政府大楼有一个有趣的现象。那些长相平平的女子,一般是哪个领导的子女,那些长得有模有样,漂亮一点的小女子,往往是哪个领导的儿媳,或者领导直系亲属的儿媳。至于那些长相平平的男子呢,往往是哪个领导的儿子,或者哪个领导亲属家的孩子,而那长又高又帅的男子,往往是某位领导的女婿。
这种现象虽然不能一概而论,但一般是八九不离十。如果说有例外,大概只有朱艳这样的女子了,既不是领导子女,又不是领导的配偶。这样的女子进入政府机关,往往是由于某种机缘或者巧合。
让申一甲感到意外的是,方艳并没有干部子弟的臭架子,对他还算尊重。
申一甲心里有数,这可能是一种表相,方艳对他还算客气,不过申一甲觉得这只是方艳在场面上的一种礼节,至于她到底怎么样,还需要时间。杨婷、于纯虹这样的女子已经给他上过课了,他再与机关女人,尤其是未婚女子打交道时,比以前小心多了,往往刻意保持着一定的心理距离。
没过多长时间,申一甲就知道了方艳的真正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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