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申一甲给娟子的杯子倒好红酒,又倒满了自己的杯子。
娟子的感慨不是没有道理,女人适合做些细活小活,像开瓶这种力气活,还是男人干为好。
申一甲正要端杯,见娟子取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生日蛋糕上的电子蜡烛,连忙放下了杯子。
“娟子,我给你点蜡烛,你来吹。”申一甲说。
“申大科长,什么时候学会来事了?机关里学的吧?”娟子把打火机递给了他。
申一甲点点头,机关真是一所大学校,他已经明显地感到,自己的变化太多了。
他点燃蜡烛上的引芯,那首著名的生日快乐歌顿时在屋里回响起来。一朵含苞的荷花缓缓绽开花瓣,每一个花瓣上都有一支小蜡烛,闪动的明丽的火焰。
申一甲跟着音乐的节拍,唱着歌,拍着手,对娟子搞怪地笑着。
“娟子,许一个愿吧。”申一甲说。
娟子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悠扬的音乐在弥漫。
申一甲端起杯子,准备在她许愿之后好好敬她一杯。
娟子的表情很宁静,长长的黑色睫毛忽闪了一下,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娟子,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快乐。”申一甲说。
“谢谢一甲哥。”娟子端起高脚杯,一声清脆的碰杯声特别悦耳。
申一甲头一次喝这种立春酿造的玫瑰红酒。他听孙婧说过,这种酒是东北寒地蓝莓酿造的,只不过是在原料里加入了进口的玫瑰花,所以有一种清香的玫瑰味道。
“这酒真不错。”申一甲说。
“那你就多喝点,反正晚上也没事了。”娟子说。
申一甲点头称是,又与娟子碰了杯,仰脖把大半杯红杯一饮而尽。
酒好菜也香,不到半小时的功夫,两个人就干掉了一瓶红酒。
娟子把杯子往旁边一推,对申一甲说:“我不能再喝了,那一瓶你喝吧。”
“小菜一碟。”申一甲伸出取过另一瓶红酒,很快取下了木塞。
“来,娟子,祝你……”申一甲一时语塞,祝生日快乐都说过了,合作愉快也说过了,还要祝娟子什么呢?
“你没事吧,一甲哥是说话可是从来都不卡壳的。”娟子取过一瓶可乐,随手打开。
“祝你家庭幸福!”申一甲说。
他远离家乡,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很难见上父母一面。娟子就不同了,住在城市里,和父母在一起,多幸福啊。
申一甲本以为娟子听了他的话会很高兴,没想到她看了看刚倒出的可乐,默默地放下杯子。
“怎么了,娟子?”申一甲问。
“没怎么。”娟子的眼角泪光盈盈的。
申一甲觉得很不对头,娟子怎么一听到家庭幸福几个字,脸色就立刻变了?
“娟子没事吧?”申一甲问。
“我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这不活得好好的。”娟子把一杯可乐一饮而尽,从申一甲的手里拿过酒瓶,又把自己的杯里倒了满了红酒。
“娟子,你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啊?”申一甲说,“你父母都好吗?”
“好得很!”娟子说着,独自端起杯子,喝掉了一半。
申一甲断定,娟子心里有事,至少对她隐瞒了什么。
“娟子,你骗我,你的脸色告诉我,你没有对我说实话。”申一甲说。
“我没骗你啊。”娟子说,“我从来没骗过你。”
“家里真的很好吗?是不是有什么困难?”申一甲本想问问娟子,她的父母是不是病了,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但这话不好出口啊,有一种不吉利的感觉。
娟子脸色潮红,红酒似乎在她的体内发挥了作用。
“一甲哥,我没有骗你,瞒不算骗。”娟子说。
“瞒不算骗?”申一甲手扶着杯子,好无理的逻辑,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算了,我还是告诉你吧。”娟子把剩下的酒干掉了。
申一甲直勾勾地看着娟子,不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我上幼儿园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娟子平静地说。
“你没骗我吧?”申一甲问。
娟子默默地摇头,没有说话。申一甲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和娟子在一起相处了四、五年,现在才知道她来自一个离异家庭。
申一甲暗暗责怪自己太粗心了,为什么从来没有察觉娟子的心态有什么反常。他想劝娟子两句,却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