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婧凑到甘代远的身后:“哥,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吗?”
“没有。”甘代远说,“除了我的秘书之外。”
“这么神秘啊,不会是哥和哪个知音相聚的地方吧?”孙婧碰了碰甘代远的胳膊。
甘代远往旁边躲了一下:“要说知音,那可能只有你了吧。”
孙婧听甘代远这么说,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从心里羡慕甘代远,选房子也这么会选,离开市中心很近,却一点都不乱,楼下有厨房、浴室、洗衣房、衣帽间,还有一客一卧,这个客厅足可以打蓝球了,楼上的格局应该差不多,天啊,这房子太气派了吧。
甘代远的表情很得意:“这样的房子,看着都敞亮,更不要说住了。你转转,你转转……”
孙婧正想转转呢,一听甘代远这么说,胆子立刻大了起来。她东瞅瞅,西望望,这儿摸摸,那儿走走,楼下很快就看完了。
她来到旋转楼梯近前,摸着红木扶手,向上看着。
甘代远立刻看出了她的心思:“你上去吧,我陪你上去。”
孙婧侧过身来,挽住甘代远的一只胳膊,像是搀扶,又像是偎依。两个人一步一步上着楼,似乎都在故意放慢速度。
“哥,我看你路很熟啊,在这里住过吗?”孙婧问。
“当然住过。”甘代远说,“不过是我一个人住的,每当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就自己开车到这里来,电话叫个外卖,再来一杯红酒,享受一种难得的孤独。”
“享受孤独?”孙婧咯咯地笑了,“您和我们这些老百姓境界就是不一样。”
甘代远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孙婧:“你很喜欢热闹吗?”
孙婧摇摇头:“我怕热闹,尤其是在官场,走得越高就越热闹,但心里也越孤独。”
“嗯……”甘代远拍了拍孙婧的脸,“还真是那么回事。”
两个人挎着胳膊上了二楼,孙婧的心里一直砰砰直跳。天啊,她是挎着甘代远的胳膊上来的,甘代远竟然觉得很正常、很自然,看上去没有任何时候不适。
“看看吧。”甘代远说,“这个是厨房,这个是衣帽间,这个是卫生间,这个是浴室……这是一厅两卧……”
孙婧松开甘代远的胳膊,进了浴室。好大啊!桑拿房,浴缸,花洒,整面墙的镜子,对面是休闲椅,按摩床。她在床上坐了坐,随即站起身来,生怕被甘代远耻笑。
此前,孙婧一直觉得前公公姚尔寿的家应该是最宽敞豪华的了,后来自己嫁给了他的儿子姚云龙,她又开始认为自己家的房子可以和公公家一较高低了。可是见了这套复式小楼,她发现自己真是有点坐井观天了。
“哥,你住这么大的房子,就不怕有人知道啊?”孙婧问。
“怕什么?这套房子的来源是有据可查的。”甘代远说,“我是市长,不是和尚,我也有物质需求,我也需要幸福生活啊!”
孙婧在楼上转了一圈,来到了客厅,想坐一会儿,她在欧式沙发上摸了一下,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奇怪,这里没有人住,怎么一点灰尘都没有呢?孙婧四处看着,觉得不可思议,不会是甘代远在骗他吧?他应该经常光顾这里,而且还有很勤快的清扫员。
“这里有专门清扫员,每周打扫一次。”甘代远打开了说,“我从政府出来的时候,这里的清扫员刚走。”
孙婧不禁暗暗称奇,甘代远什么脑袋呢,竟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和这样的人在一起,真得小心一点啊。
甘代远走向墙角的留声机,从下面的抽屉里取出一张唱片,轻轻放了上去,喇叭花一样的古铜色喇叭高高扬起,一支似曾相识的曲子在客厅里悠扬地弥漫着,漫过了她的耳轮。
甘代远回身坐到孙婧的身边,跷起了二郎腿,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地晃动着。通晓国画的孙婧眼前顿时浮现出一幅远古的画面,高山壁立,流水潺潺,恍如进入了梦境。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楼下忽然传来了悦耳的铃声,甘代远侧耳听了听,腾地站起来,对孙婧说:“开饭了开饭了。”
摇荡着红色液体的高脚杯,沁入心脾的菜香,隐隐传来的美妙乐音,让孙婧心动神摇。
“祝贺你旗开得胜,战胜了顽固的病魔!”甘代远说。
“真正的饮酒,就是思想和思想的碰杯!”甘代远说。
“与德才兼备的美女共度良宵,就是盛大的节日。”甘代远说。
孙婧只喝了几口酒,心就醉了。她在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太入境,不要太忘我,不要太撒娇,今天只是一个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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