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和赵虎见面。我不能只图自己一时的痛快,就把莫鱼和赵虎推到不可挽回的境地中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而我这样做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证明莫鱼并没有赵虎说得那么好?
一口气是出了,却有可能换来两个人无限的痛苦。
这样就得不偿失了,我也不会原谅自己,最终就成了三个人的痛苦。
所以我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正好停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旁边还有一口老井,我和莫鱼在这里打过水,不知道村里现在的自来水好了没有。
这会儿已经凌晨两三点了,整个村庄当然一个人都没有,这里可不比繁华的大都市,也没有什么绚丽的夜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得十分简单。赵虎问我:“你不是要带我去见人吗,停在这里干嘛?”
我说:“突然不想去了。”
大半夜的把莫鱼一家人都叫起来,然后上演一场不知道是什么结果的戏码,我觉得我真有病。
赵虎非常疑惑,但也不说话了。
我坐在主驾驶上,把火熄灭,长长地吐了口气。
赵虎似乎以为我是专门把他拉到这里冷静下的,也叹着气对我说道:“张龙,我知道你很苦,也很气,可你不能把怨恨加在无辜的人身上……”
赵虎一说这个我就来气,我说:“那个红红是无辜的吗,难道她和她师父不是串通一气害二条的?”
“你别着急,听我慢慢地说……”赵虎摆着手,继续说道:“我在那个墓里住的时间比你长,好好观察过那个红红一段时间,我确定她是真心喜欢二条,也是真心想和二条一起过日子的。她是和她师父串通一气不假,但她应该是被迫的,你相信我的判断。”
我说:“那我想从她嘴里套出更多有关杀手门的事情也不行了?”
赵虎说道:“当然行了,但你手段不要那么暴力,这个红红心地不坏,之前冤枉你非礼她,也只是担心你拆散她和二条,想把你赶走才出得下策,说清楚就没事了。咱们完全可以把红红润物细无声地拉到咱这一边,到时候还愁她不跟咱们说实话吗?今天晚上你这一搞,不仅把二条伤到了,还有可能把红红推得更远,最后反而得不偿失。这就是我说你不如莫鱼的原因,如果是莫鱼的话,会更加妥善地、婉转地解决这个事情。”
看得出来,赵虎还是非常推崇莫鱼,一切所作所为都愿意以莫鱼为准则。
当然,说得也确实有道理,我低下头不说话了。
赵虎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被杀手门追杀,那怕什么,不是还有咱兄弟吗,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追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你放心吧,我会牢牢站在你这边的,不管是找你爸,还是对付杀手门,我都会帮着你的。”
赵虎伸出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叹了口气,说:“你以后别拿我和莫鱼比了,我是我,他是他,我俩没有可比性的。你要觉得我不如莫鱼,觉得我没资格当你兄弟,咱们以后分道扬镳算了,这么比也没有意思。”
赵虎咧嘴笑了起来:“瞧你那小气的劲儿,我不是急眼了才那么说的吗。好了,我以后不说了,你是独一无二的张龙,确实不用和任何人比,之前是我说错话了,我跟你道歉行吧。”
赵虎这语气跟哄小孩似的,不过终归是道歉了,我也无话可说了。
赵虎继续说道:“行了,咱回去吧,看看二条那事怎么处理,红红的死对他打击太大,得费点功夫才能哄好他了。不过,他和那个假的红红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天天在一起睡觉呢,终归还是有点感情的吧,希望假的红红能够给他一点慰藉。”
我对那个假的红红本来没有任何好感,将她戳穿也是我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事,但是赵虎这么一说,我竟然没有任何成就感了。希望真如赵虎所说,那个红红不是坏人,不会害二条吧,那我就能试着接纳她了。
我发动了车子准备回去,就在这时平静的村子里突然有了一点动静,五六个汉子正往村口这边匆匆走来,他们手里还抬着个人,那人好像是犯病了,正往外吐着白沫。
他们乘着夜色,正往这边匆匆走着,一抬头看到树下停着辆车,顿时又惊又喜,有人说道:“那辆车里好像有人!”
速度也更快了。
其中一个青年更是脚下加急,三步并作两步,很快来到我们车边,“咣咣咣”敲着窗户,说道:“师傅,村里有人犯了急病,能帮我们送到县医院吗?”
这个青年高瘦,皮肤是小麦色的,长相也很帅气。
没错,就是莫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