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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不难想象。
这名中年男人,应该是比夏语冰要高上至少两个级别的大人物。
“怎么回事,不是说这条新路正在修建吗,路虽然是看到了,可是修路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体制里面的人,只要是达到一定级别的,那都是心思八面玲珑的人物。
所以很多时候,不消领导主动开口,只需要稍微露出一个微表情,手下的人就能猜到领导想说什么。
听到这话,夏语冰就知道该自己说话了,便走上前来说道。
“各位领导,按照我的推算,这个时间点,施工队的人应该都去吃饭了,所以才会没人。”
中年男人左手边的那名西装男子面色不快地道。
“吃个饭而已,这都快一点钟了怎么还没吃完,夏镇长,你就不能催一催吗?”
夏语冰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不过中年男人却是摆了摆手抢先说道。
“于强同志,人家施工队风雨兼程的施工建设,本来就很很辛苦了,跟他们一比,咱们这些人等一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后,中年男人立即将视线转移到夏语冰的脸上,很是和蔼可亲地笑道。
“夏家丫头,几年不见,你可还记得我这个当伯伯的?”
在体制里面,说话是一门极高深的艺术。
一般而言,在现在这种稍显正式的场合,领导与下级之间,要么是姓加职位,要么就是直接名字加同志。
但中年男人却选择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与夏语冰打招呼,这里面的学问,即便方麟这种外行人都能看明白,就更不用说这些内行人了。
所以在中年男人“伯伯”这两个字一从口中说出以后,众人就再也无法把夏语冰单纯地仅当做一个镇长来看了。
夏语冰自然也能体会到众人暗中的态度转变。
而尽管这种转变并不是她所愿意接受的,但人家既然都主动这么说了,夏语冰身为晚辈,也只能是受了这份好处,便大大方方地喊了句。
“何伯伯的音容笑貌,语冰自然不敢忘记,只是之前不知道何伯伯你要来河安乡视察,没能远迎,还望何伯伯不要怪罪语冰才是。”
何姓中年人哈哈一笑。
“你这丫头啊,还是跟以前一样,话虽然说得很好听,但里面却是带着刺,你这是在怪我事先都不跟你打声招呼,就来搞了个突然袭击,对吧?”
夏语冰不卑不亢,仅仅是浅浅一笑答道:“语冰不敢。”
“你这丫头天不怕地不怕,我就没见过这世上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笑着指了指夏语冰后,何姓中年人当即冲着夏语冰招了招手。
“来,到我这边来,给我详细说一说你对于河安乡建设的规划。”
领导亲自点将,摆明了是要考一考夏语冰这个镇长的能力。
若是换做其他人,必然会诚惶诚恐,不过夏语冰却是一点也不怯场,从容大方地便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在这个过程中,方麟虽然早就已经下车了,但却没去打扰。因为他很明白,能否在领导的心中博得一个最佳印象,是一个体制中人仕途是否顺利的决定性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