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黄岳山这么一说,老领导倒是来了兴趣,说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岳山把今天晚上他和江宇下棋的情形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听完,老领导高兴地拍着大腿,说道:“可以呀,这小江真的不错。”
黄岳山何等聪明,这一句小江,说明老领导是渐渐地接纳了江宇。
于是,他趁热打铁:“是呀,尤其第三局,要不是老领导您提起来,我都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门道。”
老领导想起来了:“刚才你不是说,你中了计中计,这又是怎么回事?”
“第三局,我马上就要赢了,小江已经是四面楚歌,没想到这小江,鬼点子就是多,只是轻轻地移了一下棋子,也没有任何的反击,这心理战术运用不错,因为我心里一直觉得这小江肯定是有法子,所以一迟疑,给了小江可乘之机。”
“原本我以为这只是一计,现在想想,还有第二计,就是四面楚歌之际,是装出来的。”
“装出来的?”老领导杵了杵拐杖。这小子行呀,都说棋艺最高超的表现是打败天下无敌手,其实真正厉害的是江宇这种,可以随意掌控棋局。
老领导也是在官场混的,听黄岳山这么一说,也明白江宇这么做的目的,是让黄岳山输得高高兴兴。
要是江宇杀得黄岳山落花流水,那换做是再怎么开明的领导,脸上也挂不住,可是他制造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危险,却瞬间让局外人看到,江宇是侥幸胜的,既保住了黄岳山的面子,也让黄岳山输得高兴。
哪怕是现在想起来,也会觉得江宇会做事,卖了他一个人情,而铭记在心里。
“老常头看上的人,果然不错。”
老领导总算是赞许地点点头,但是关于江宇说自己生病的事情,却还是不相信,他这么多年都没有进医院,还不是好好地。
眨眼间,车子到了常家。
四个人下车,缓缓地往家里走去。
常老在书房看书,听说常轻舞和江宇回来了,起身缓缓地走出去。
刚到了客厅,就看见黄岳山也来了。
而且,黄岳山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老人,老人的年纪看起来和他一样大,看轮廓有些耳熟,仔细想,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老常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我不认识我李元三了!”
李老中气十足地喊道。
常老眼神中的浑浊渐渐清明,嘴上却说着:“小三子,我怎么不认识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你!”
李老嘿嘿一笑:“老常头,我就知道你记仇,这都多少年了,咱们没有分出胜负,你不高兴吧?”
常老当然记得当年的赌斗,鼻子一酸,嘴上却强硬道:“谁跟你这疯子赌斗!小三子,你敢在枪林弹雨之中背尸体,敢独自一人引诱敌人,你说说,你这么疯的人,谁敢跟你赌!”
说着说着,常老的声音有些哽咽。
好多年没有见面的战友,再次相见,当然的气早就烟消云散了,能在颠沛流离的乱世之中活下来,已经实属难得。
“当然是你这疯子敢跟我赌!你说我是疯子,你不是疯子,说我在枪林弹雨之中背尸体,那也不看看是谁想冲去背,说我独自一人引诱敌人,你咋不说说,你自己一个人深入虎穴直捣鬼子指挥部的事情!”
常老转头,看向李老,眼圈完全红了。
李老笑呵呵走过来,一把抱住常老,拍着常老的肩膀说:“我看看,你的身子骨是不是快不行了!”
常老也不敢示弱地拍拍李老的肩膀,说道:“我才要看看你是不是比我先走呢!”
“行了吧,老常头,肯定是你比我先走!”
“小三子,你又开始说疯话了!”
“……”
江宇三人在一旁看着,都有些动容,这种友谊,早已经超越了生死,超越亲情,超越时空。
两个人互相讽刺对方一通,才松开对方。
常轻舞准备好茶水,大家落座。
常老问:“我说,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
抗战结束之后,他也想过要找李老的,但是心中的那口气就是堵着,上也上不了,下也下不去。
李老说:“和你们分开之后,我就做了一位领导的警卫,后来新中国成立之后,我跟着他,继续做警卫,这次回平海省,还是因为小黄调到这里,我过来旅旅游,顺便看看小黄,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找着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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