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宇巡查的时候发现刘铁山居然来看李工头了,不过说来也是,这也算是在工地上出的事,可以属于工伤。
“铁山,你来了?”江宇淡淡的打了个招呼。
“您好!江院长,出了这样的事我这个工地负责人能不来么?说起来也是工伤啊!我当然要来慰问一下。”刘铁山还是那样笑嘻嘻的嘴脸。
江宇没工夫理他,开始查看病人的各项状况。
“李工头,身体感觉怎么样啊?”江宇问道。
“就是,就是有点喘不过气,其,他还好。”李工头已经恢复了神志,病情在药物的控制下稳住了,就是说话有点乏力。
“那你要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就要开始全面治疗了,你放心,你这病能治好的。”江宇安抚他道。
李工头听江宇这么一说脸上勉强露出点笑容,他还是相信江宇的。
这时,刘铁山偷偷的拉着江宇出来。
“江院长,我就是想问一下,这个病治好得话多少钱啊?”刘铁山悻悻的问道。
江宇脸色立马拉了下来,心里微微升起一团怒火,以前你爱钱就算了,好歹也得有丁点的友善之心吧!如今你的工人都病成这样了,你却还在问钱的事?
江宇真有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
江宇瞪着眼,冷冷地说道:“这个时候你难道还在关心钱?你眼里就只有钱吗?这是条命啊!你告诉我,他幸幸苦苦在工地跟了你多少年了?你还是人吗?”
“不是的,江院长啊!你误会了,我不是关系钱,我给他们买了保险,问清楚了好去找保险公司理赔。我本来带孩子回老家探亲了,一听到李工出事了,我立马连夜做飞机飞过来,一路上我的心都是提着的,我跟老李是同乡,他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帮了我很多的忙,我怎会不管他死活呢?这回我还特意拿了一万块过来给他先应应急。”
刘铁山被江宇冷冷的眼神看的有点发毛,委屈的说着,打开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叠厚厚的百元大钞。
江宇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缓和了许多,看来是错怪他了,但心里有点诧异,没想到这个铁公鸡刘铁山还给工人买了保险,还能这么轻易就拿出一万块来,以前想都想不到的。
其实一般像李工这种工地上的农民工,做的都是游散式的分包工程,属于临时工类,建筑公司不负责的,更别说什么五险一金之类的了,就算累死累活的把工程做完了,拿不拿得到钱都看包工头的人品了,不然以前那么多拖欠农民工工资的,最后闹的不可开交,甚至有人用自杀来讨薪。
像刘铁山这样给他们买保险的,太稀少了,可以说是很有良心的人了。因为这都是包头工自己掏的钱,不是在工钱上扣的。虽说包工头也是防范意外,出事包头可以找保险理赔,但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多花这个钱的,哪怕是农民工自己也不愿意。
江宇调整了下态度,语气缓和地说道:“这个你得看治疗期,我现在也无法给你准确数字,最后看账单吧!”
说完转头就走了。
刘铁山一脸落寞的站在那里,苦笑了下。
心里想道:“看来在大家眼里我只是个无情无义的铁公鸡,眼里只有钱,可是谁又知道我的苦啊!如今想做点好事都难,算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第二天,治疗正式开始,江宇选择在一个小手术室进行,毕竟李工头的病情严重,上次还犯了哮喘,为了保守起见才这样安排的。
李工头前一天已经开始服用中药了,现在就是进行针灸和推拿。
助手把针灸的东西都拿出来摆好,江宇先开始推拿穴位,疏通经脉,然后拿起最长的银针,一根根缓缓的扎入,李工头不时的咳嗽着,嘴里吐出一些黑色的异物,旁边的助手一遍一遍的帮他擦干净。
时间慢慢过去,江宇脸上出现了细微的汗珠,他时刻专注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当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来的时候,江宇吩咐助手把李工头扶起,转过身子,然后在背上按了几下,李工头一阵剧烈的咳嗽,嘴里吐出大量黑色的东西,其中混有黑色的血。
异物清理干净,马上给他挂上点滴,然后送回病房。
江宇脱掉外套,拿了块毛巾擦了擦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