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个月入手十几万的老林,这会儿已经把账算到了二十年后,暗想万一徐毅光这老小子不争气,二十年后如果还是个破科级,他的拖油瓶女儿岂能配得上继承老子才高八斗、英俊潇洒的优良基因的儿子?
“林主任,过几天市里头有个六一儿童节文艺汇演,我看你家淼淼前段日子忙这个考试忙那个考试的,也就没跟你说。现在孩子考试也考完了,要不要我找个招呼给你安排一下,这样十月份去京城参加迎回归的选拔,履历上也能更好看点。”王岚貌似随口问了一句。
何超颖紧跟着就道:“我看行,小徐的女儿现在履历上还没什么东西好写的,让国荣的孩子带着她多参加几个比赛拿几个奖,等到国庆节两个孩子一起去京城,一起选上的可能性也能稍微大点。现在时间还够,小半年时间,够孩子拿三五个市里比赛的二三等奖了。”
两个东瓯市文化部门的大头头,随口说说,就敲定了洛漓和林淼接下来几个月的行程,孩子的家长反倒有点插不上话。
洛漓懵懵懂懂地听着,完全不明白,就桌对面两个阿姨张张嘴的功夫,她就占了别人家孩子多大的便宜。市里的比赛,哪怕是小学生级别的,也不是谁家说能上就能上的。
有多少孩子是靠着从三四岁开始练的童子功,寒暑不断、辛辛苦苦地熬到小学五六年级,才终于能走到那一步,而更多的孩子,甚至连获得训练资格的资源都没有……
林淼早就见惯了这些地方上的权贵在暗地里瓜分社会资源的做派,并不感慨,更不愤恨。
人口大国的客观事实和少数人掌握权力的社会结构,早就注定了资源分配的不公平性。中国看似义务实则纯精英化的教育制度,也决定了只有真正意义上的天才级别的寒门弟子,才有能力完完全全依靠自身的实力来改变命运。
真正的强人,是不惧权贵的倾轧的。
就像林淼上回捎带手拿回来的全市象棋邀请赛的少年组冠军,如果对方那小子真的棋力过人,林淼别说唱贾斯汀,就是唱黄梅戏都奈何他不得。可最终林淼赢了就是赢了,别管手段是否卑鄙,战术是否无耻,总归事实摆在眼前,就是对方的能力还不够硬。所以说到底,真的不能怪人民武装太强大,要怪只能怪自己剿匪水平不行。
午饭过后,何超颖直接用林淼家的电话,给东瓯市电视台的负责六一汇演的副台长打了个电话,三言两句就硬插入一个林淼和洛漓合唱的节目,把原本早就彩排了好几次的汇演顺序搅浑。电话那头,按理说级别也不算小的副台长笑嘻嘻答应下来,然后转头就黑着脸把任务分配给了在一线操作的制片和导演,惹得底下造反声一片,MMP之类的口号不绝于耳。
而身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淼和洛漓,却安逸得毫无心理负担。
饭后午休的功夫,洛漓满心好奇地爬上了林淼储藏间的上层小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秦晚秋下了狠心,干脆把女儿扔在林淼家里,自己先走。
被占了窝的林淼,在李晓粉红色的卧室和黑漆漆的储藏室之间犹豫了片刻后,毅然决然放弃了骨科的计划,轻手轻脚爬上了自己的小床。
小床真的很小,就算睡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也显得束手束脚。
林淼侧着身,看着黑暗中并不清晰的洛漓的脸,伸出手,用指尖轻轻在她的鼻尖上一点,洛漓迷迷瞪瞪睁开眼,仿佛不用看,用闻的也能闻出是林淼,很安心地一抬腿,熊抱住林淼,小脸贴着林淼,轻轻蹭了一下,又继续睡了过去。
林淼不由得笑了笑。
上辈子看别人家的孩子可爱,明明连女朋友都没有却想有个女儿。
这下可好,如果能把未来的媳妇儿当女儿一样养大,那感觉——
尼玛绝对比骨科刺激多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