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古家转转,一个人去就好了。”
“嗯。你不要太悲伤。”欧熙熙劝解道。
滕九延走过来,对着流魅道:“你开车送她去。”
唐栀雅没有拒绝。
欧熙熙和滕九延带着几个孩子跟着欧少煌一起去了欧家。
这一边,唐栀雅在坐上车后,就一路奔向古家。
古家的人很开明,见到她时,没有狭隘的抵触或者排斥,反而将她迎进门来。
唐栀雅去了古庭燎生活过的地方。
看着到处都是草药,空气里弥漫着药香味,还有不少人在学艺,她心底有种盈满的感觉,仿佛那个一阵风般的男人从未消失过。
他在这里的每一处都留下了痕迹。
夜幕时分。
她没有离开,而是躺在古庭燎睡过的那张床上,嗅着空气里的香味,她陷入了沉睡里。
等她一睡着,一道人影走了过来。
他看着床榻上睡得深沉的女人,蜷曲着身子,像一个虾米一样,手指颤粟,落在她的耳边上。
“世雄,你来了——”
那人缓缓回首,看到了门边站着的高大身影。
“庭燎,你既然爱他,为什么要躲着她?”滕世雄很痛苦。
他不是一个有牺牲精神的人,他的人生词典里,也没有退却的写法,但是面对着唐栀雅,他现在什么都顾不得。
原则,操守,似乎都是云烟。
他选择陪伴,选择自我惩罚,他甚至愿意另外一个男人爱着她。
这是他人生里最深沉的劫难。
他从未想过的劫难。
古庭燎虚弱一笑。
他人已经瘦的脱了形,干枯得十分渗人。
脚下也是一个轮椅,再也无法独立行走。
他抬起一双干涸的双眼。“世雄,你们原本就该在一起,我不过是个旁观者,栀雅对我感激牺牲大过心动,至于所谓的爱,也只是因为我要死了,她才勉强分了一点给我,我一直都不是她的良配,你应该好好把握住她,她是一个值
得你去爱的女人。”古庭燎说道。
滕世雄看着他,悲伤莫名。
从不懂殇逝的他,第一次痛得如此刻骨铭心。
为她那一刻渐行渐远的心。“我的时日不多了,等一辉学会我所有的技能,我让他把治愈的法子亲手交给你,你这段时间好好陪着她,帮她疗伤吧,别看她白天对着人笑,其实她还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我是一个医生,对心理创伤的
治愈了解得不是很多,需要你付出足够的耐心来帮她了。”他缓缓道。
滕世雄点点头。
“师傅——”滕一辉走了过来。
他推着古庭燎的轮椅,将他推出门去。
那一道背影出了门就再也没回头。
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这一次见面将是永别。
滕世雄狠狠握紧拳头。
他已经不知道如何形容内心的情感。
痛?恨?自责?愧疚?悲伤?
好像什么都有,他一颗心已经分不清孰轻孰重。
他缓慢地走到唐栀雅身边,在她身边躺下来。
手指落在她的后背上,将她抱入怀里。唯有她熟睡,才不会抗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