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世雄哈哈大笑。
他看着冷绝如灰的儿子,很满意道:“可以,这个月的28号,你和子萱的婚事在晟京大教堂,你和她一起进礼堂。”
等过了28号,才是金苏洛一行人的死期。
他必须把儿子心里这把草给割掉。
“呵。”滕九延转身迈步离开大院。
他一走,唐栀雅从里面出来,她眼眶红肿,浑身无力。
“滕世雄,我告诉你,你敢动金熙熙母女一根毫毛,我就跟你离婚。”她一脸严肃道。
她清楚滕世雄的匪气,没想到他竟如此心狠手辣。
如果不是昨晚听到了滕世雄跟烈焰的对话,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公要对儿媳妇母女下手。
滕世雄走到妻子身边,对她道:“你别生气,你听我说给你听,晟京如今不太平,以金熙熙那种出身,她嫁入滕家,活不过三个月,一定会被人害死……”
目前,滕九延没有公开跟金熙熙领证的事儿,就算是怀孕,也一直没有公开她的身份。
对金熙熙的保护也算是周全。
万一嫁进门,不是死就是死。
“你胡说,子萱嫁进来就不危险了吗?难道还有谁妨碍我们儿子娶妻生子吗?他又没有留在军区,根本妨碍不到任何人。”唐栀雅才不听他胡说八道。滕世雄冷哼一声,说道:“你知道什么?子萱的本事,是金熙熙能比的?她懂得平衡之术,她之前做的公关,你以为都是白做的吗?她这段时间一直在跟总统夫人一起逛街,聊天,吃美食……你以为她在干
什么?”
看来是他平时把妻子保护得太好,让她对危险丧失了辨识度。
唐栀雅恨声道:“我可以教熙熙,她也可以的。她那么聪明,学一学很快就能上手。”
滕世雄泼她冷水:“那出身呢?金熙熙能改变她的出身吗?人家想捏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但子萱不一样,别人想掐死她,还得顾忌唐家的势力。”
平衡之术,以前的唐栀雅也是学得很出色的,这些年来渐渐退步到无知庸妇一般的地步。
也是他的错。
太惯她,宠她,把她宠成了废物。
唐栀雅哪里愿意听一个字。
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滕世雄拆散她儿子的婚姻。
离开军区大院的滕九延去了磅礴山。
他站在山巅,看着眼前的塔宇。
闭着眼睛。
一阵微风吹来,吹在脸颊上,仿佛是女人的手拂过他的脸颊。
脑海里想起第一次带金熙熙来这里的画面。
傻女人明明那么怕蛇,怕到骨子里去,她却为他挑开蛇。
那一刻,他心底的触动之大,前所未有。
金熙熙乌溜溜的大眼睛闪耀在他闭着的黑色空间里。
他摸着眼睛,仿佛要摸到记忆里女人的脸上。
伸出的手,触摸到的……不过是自己的眼皮。
他睁开眼帘,黑眸里注入一道凶狠的精光。
“一鸣,这辈子最后一次来看你,这下我可以去找你和兄弟们。”他不甘心地道。
深深看了一眼塔顶,他缓缓道:“你放心,你挂念的人都很好。”
蓦地,他转身朝山下奔去。
冷魅紧随其后。
金熙熙并不知道滕九延去了磅礴山,在跟廖一鸣做着最后的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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