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何浩与凌天佑之争,天下瞩目,浮庭震动。
具体经过,鲜有人知,但各种传闻,却是从未断绝。
不少人都有耳闻,凌天佑名不符实,资质实力皆不及何浩,曾败于何浩之手。
后来何浩当众挑战,决一生死,惨被凌家算计,无力回天。
只是,凌家势大,以强势手段,左右舆论,最终压下了种种负面影响。
于是,时间久远,真相逐日沉寂,不为人知。
即便知晓真相的人物,也不敢阔议,不敢声张,深怕会被凌家清算。
如今,三十年过去,却被人当众提及,大胆质疑,自然会掀起轩然大波。
“孙逸太大胆了,这种事情,竟然也敢当众质问。”
“不管当初事情是真是假,凌天佑如今已经是凌家的旗帜人物,质疑他,无疑是在质疑凌家,等于在狠抽凌家脸面。”
“铁血狂徒无愧其名,这是在将凌家往死里得罪啊。”
许多人哗然失声,震撼失色,看向孙逸的眼神,如见鬼怪。
他们见过大胆的人,但没见过这样大胆的人。
凌家乃是半神世家,声威远播,底蕴深厚。
偌大天下,都称得上庞然大物,堪称巨擘。
别说开窍境小儿,即便是半步法身人物,也得掂量,不敢招惹。
孙逸竟然敢?
他凭哪样?
世人不懂,难以明悟,便更加惊震。
一双双目光,投向凌家,满含紧张的关注着凌家阵营。
孙逸的质疑,无疑让凌家的脸面火辣辣的,凌家人的脸色皆都不太好看。
如凌天铭这样的人物,更是阴沉如水,戾气深沉。
饶是凌天佑,都是眉宇紧皱,眼眉深沉,颇不好看。
“岂有此理,孙逸小儿,你好大的狗胆,竟敢质疑酒神恩威。”
凌家高层暴跳如雷,斥喝起来:“吾族二爷乃是酒神钦点,岂能有假?你胆敢造谣生事,莫非自以为是校尉,便可胡说八道,胡作非为了不成?”
孙逸冷漠的看了凌家高层一眼,漠然道:“事情真假,非你我一言之词便可争论的。是非公道,自有评说。”
说到这里,孙逸看向了凌天佑,嗤笑更浓。
“堂堂凌二爷,所谓的凌家腾龙,难道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吗?三十年前真相如何,你可敢坦言讲述?”
孙逸逼视着凌天佑,冷然笑道:“你,这些年来,无愧吗?”
一番逼问,让凌天佑的脸色越来越青。
一双眼神,更显深沉。
“孙逸,休要胡搅蛮缠!”
眼看着孙逸咄咄逼人,凌天铭站了出来,厉声斥喝。
作为同胞兄长,凌天铭再了解不过凌天佑的性情了。
凌天佑性情够狠,够果断,但缺乏毒辣,行事做派更加磊落,与他的阴狠完全相左。
若是由得孙逸咄咄相逼,凌天佑恐怕会忍不住愧疚,而坦然承认。
到时候,凌家将坐实卑劣形象,颜面将丢完丢尽,声威会大损。
就算凌天佑把持得住,顾念大局,矢口否认,也必然会在心中留下阴影,种下魔障。
有朝一日证道时,必然会留下祸根。
这样的局面,不论哪种,都不是凌天铭乐意看到的。
所以,凌天铭必须主动站出来,揽下责任,加以制止,维护凌天佑。
他性情阴狠,走的就是背面算计的路子。
况且,当年事情,都是他一手把持算计的。
所以,怎样否认,他都无愧于心,坦然自若,对得起凌家,对得起兄弟,便也不会存在心魔之说。
心魔,是违背自我本心之后,从而留下的心理障碍。
凌天铭行事阴狠,诸般算计,皆是心甘情愿,无愧于心。
自然而然,不存在任何心理障碍。
凌天佑不同,他性情磊落,诸般算计皆是被动附和,非他所愿。
因此,多年以来,他心中有愧,早有魔障。
不然,也不会三十年来未曾踏入酒神门庭半步,也不会被困在宗师门槛二十年之久。
凌天铭深知一切,所以他主动站出,转移话题,盯着孙逸斥道:“孙逸小儿,放过我儿,否则,凌家穷尽全族之力,必杀你雪恨。”
孙逸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凌天铭,又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凌天佑,他嘴角微抿,没再纠缠凌天佑。
他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没必要继续啰嗦。
现在,是该解决所有矛盾的时候了。
“放过凌玉英吗?”
孙逸一脸玩味的看了凌天铭,逐步走向了昏迷不醒的凌玉英,脚尖挑起凌玉英掉落在旁的长枪,抓在手中,枪尖指着凌玉英的眉心,斜视着凌天铭道:“你,凭什么跟我说这话?”
“孙逸,你别欺人太甚!”
看着孙逸一副趾高气昂的态度,凌天铭牙根紧咬起来,恨怒之色溢于言表。
“哈哈,到底是谁欺人太甚,凌天铭,你比我更清楚。”
孙逸闻言大笑:“在此之前,你,你们凌家所有人,可都不是这个态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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