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倒不必了,只是,英雄楼需要好好提防,以免今日之事,被卑鄙小人胡乱传扬,肆意抹黑。”
孙逸灌了口酒,淡然摆手:“毕竟,与奸人勾结,暗害人族校尉的罪过,不是一般的轻。”
周不易闻言,脸色骤变。
孙逸这话,弦外之音极重啊。
看似提醒,实则是警告。
同时,轻描淡写的表露着不满。
想到这些,周不易一颗心骤沉,再看向孙逸的眼神,渐渐郑重,多了几分忌惮。
谁说孙逸鲁莽的?
这分明是粗中带细!
鲁莽只是外表,精明却在内心。
若是愚笨之人,恐怕难以看透。
会纯粹的觉得他是个鲁莽粗犷的武夫,从而小觑轻视。
周不易不禁再回想有关孙逸的种种传闻,囊括势逼凌家的种种细节。
越想,越觉得孙逸这家伙不简单。
鲁莽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精明的心。
而在周不易暗暗思忖时,却听孙逸的声音再次响起。
“群英会也算见识了,英雄楼的盛情也算领教了。此下无事,在下便先告辞了!”
孙逸灌了口酒,向着周不易抱了抱拳,又向众天骄颌首致意,然后朝着云扬使了个眼神,便淡然转身,离开了英雄林。
云扬紧随其后,快步跟随,匆忙而去。
满场天骄英杰默不作声,一语不发,皆目送着孙逸的背影消失在入口转角,彻底离开视野范围内,才长吁了口气。
不少人冷汗淋漓,如释重负。
白俊书与霍思宇都是微不可察的吐了口浊气,挺直的脊背微微放松下来。
握着的茶杯松开,杯壁之上都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渍。
显然,先前的气氛,让他们都是倍感压抑。
这种压抑,倒不是对孙逸的畏惧或惊恐,而是孙逸先前无形散发的势,对他们的心理造成了影响。
所谓先声夺人,就是这种感觉。
气势被压制,心神紧绷,从而倍感压抑。
孙逸离开,无形的势消弭,他们才如释重负。
浊气吐尽,霍思宇仰头,将杯中早已冷凉的茶水一饮而尽。
随即放下空杯,拂袖起身,向着周不易告辞。
周不易微微颔首,没有挽留,任由霍思宇匆匆离开。
霍思宇离去,白俊书紧随其后,同样没有逗留,也是快步离开。
随着两位四俊英杰的离去,其他天骄也是坐不住了,不愿继续逗留,同样借故告辞。
周不易一一颌首,吩咐门侍恭送。
很快,汇集的天骄英杰迅速散去,英雄林人去桌空,陷入静谧。
送走各路天骄,八方英杰,阮义才小步上前,走近周不易身旁。
他长眉紧锁,眉宇凝重的看向周不易,道:“周前辈觉得如何?”
周不易眉宇挑动,看了阮义一眼,轻叹道:“非是池中物!”
“那我们该怎么做?”
阮义拔掉了簪子,一头柔顺长发瞬间散落下来,如瀑一样,披散在他脑后。
微微摆头,满头长发摊落,霍然,他原本英气逼人的模样,变得娇柔俏丽。
周不易看了阮义一眼,随即笑道:“仪小姐,还是女儿装更好看。”
阮义闻言,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不由笑道:“周前辈不会是打算献美吧?”
周不易顿时笑道:“这话若是让阮老知道,怕是要剥了我的皮。”
阮义笑容清甜,挽了挽及腰秀发,甜甜一笑:“爷爷的脾气,周前辈应该比仪儿更了解。”
“哈哈哈……”
周不易闻言一笑,道:“仪小姐乃是阮老的掌上明珠,贵不可言。不过,那孙逸也是人中龙鹏,未来前途不可限量。阮老若是招得这样的乘龙孙女婿,只怕也会快慰不已吧?”
阮仪甜笑一凝,半晌无言。
“哈哈!”
周不易大笑一声,随即摆手示意,“此话暂且不提,还是速回阁中,告知诸老吧。”
说完,背着手大笑而去。
独留下阮仪站在原地,两手挽着发尾,俏眉微皱,清眸低垂,闪烁波光。
许久,阮仪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孙逸离去的方向,娇哼了一声:“本姑娘的夫君,定是要名扬天下,四海扬威的奇男儿,伟丈夫。”
话落,阮仪微微昂头,然后背着双手,如同骄傲的凤凰一样,转身离开了英雄林。
……
英雄林发生的事迹,并没有遮掩,也没有任何封锁。
孙逸强势斩杀韩青云的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庭都。
一时间,庭都风波四起,热议纷杂。
孙逸之名,再一次流传而起,被庭都世人熟知。
大街小巷,茶肆酒楼,人群纷杂之地,全都展开了纷议。
种种流言,不断飞扬,沸腾全城。
同时,庭都各大势力,或欢喜,或忧愁。
名门、望族、半神世家等,皆展开了商讨,围绕着孙逸热烈争论。
一时间,孙逸之名,家喻户晓,人尽皆知。 其狂名,满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