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志宇闻言,脸色沉肃起来,他将文书放下,沉声道:“父亲,此事影响甚大,可要三思而行啊!”
“说说看!”
乔兴业颌首示意。
“幕后之人,不用猜想,孙逸必然心有所思。那人是死是活,对他而言都不重要。”
乔志宇坐直脊背,微微挑眉,郑重道:“虽是如此,但那人活着,却是孙逸质问幕后之人的突破口。”
“一旦身死,对孙逸虽然影响不大,但却足以让幕后之人据理狡辩。”
“若有一日,孙逸与幕后之人对质,便将缺乏证据,势弱三分。”
“幕后之人有此所为,其打算必定意在此举。”
说到这里,乔志宇脸色沉肃,语重心长的叹道:“若是父亲应承此事,便是助纣为虐,偏帮幕后之人。孙逸若是得知,父亲您该作何解释?”
乔兴业微微点头,看向乔志宇的目光饱含欣慰。
他微微后仰,倚靠着座椅靠背,淡然笑问:“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拒绝!”
乔志宇果断答道。
“然后呢?”
“文书,退了吧!”
乔志宇思索了下,认真说道。
乔兴业摇摇头,泯茶一笑:“拒绝是必然的,只是,这文书,便不退了。”
“父亲留下何用?”
乔志宇微微挑眉,不解地看向乔兴业,道:“这可是证据,若是留着,恐惹口舌。”
“谁说要留?”
乔兴业摇头一笑:“文书,交给孙逸!”
“啊?”
乔志宇一愣,有些意外。
乔兴业放下茶杯,笑容收敛,眼神开始认真,看着乔志宇道:“事情发生了,掩饰或逃避,都是无用之举。若是被有心人利用,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所以,面临既定的问题,那就要坦然去解决,去面对,去处理。逃避或掩饰,都是下策。”
乔志宇闻言,悚然一惊,似有所悟。
好一会儿,乔志宇才深吸口气,恍悟颌首:“孩儿受教了!”
乔兴业欣慰点头,随即颌首示意:“去处理吧!”
“孩儿告退!”
乔志宇拿起文书,躬身而去。
……
中年男子被管家林伯送出了郡丞府,便是扬长而去。
一路疾走,直奔城门。
但在途中街头,前方一道人影,伫立街道中央,拦住了去路。
中年男子眉头微皱,脸色一惊,脚步一滞。
但微微迟疑,还是硬着头皮,目不斜视,坦然上前。
他强忍惊疑,脸颊恢复了平静淡然,挨着街边,想要与那人擦肩而去。
“噼啪!”
眼看着将要越过,虚空骤响,一条骨鞭散发着赤红之色,抽爆虚空,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脚前地面。
火星四溅,雄浑的气势迎面激荡,掀得他的衣袍猎猎鼓荡。
中年男子顿时紧绷心弦,脸色一凝。
沉稳的脚步,都是戛然而止,仓皇一顿。
他眉宇紧皱,微微垂首,瞥了一眼脚前骨鞭,眼神骤然一变。
目光闪烁,扫了持鞭者一眼,随即骤然动身,抽身暴退。
人在半空,一个折转,朝着旁边的小巷迅速冲去。
“回来!”
然而,他快,对方比他更快。
在他折转身形时,骨鞭如蛇蟒交织,蜿蜒而动,瞬间盘绕上他的脚腕。
骨鞭紧锁,缠住脚腕,那人猛地一拉,窜逃的中年男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倒飞回来,重重地摔在了那人的面前。
随手一抖,骨鞭收缩,噼啪抽动,直接抽碎了中年男子的脊骨。
“啊!”
中年男子惨叫一声,疼得冷汗淋漓。
“谁让你来的?”
持鞭的人挽起骨鞭,俯视着中年男子淡然询问。
“你休想知道!”
中年男子狞喝一声,随即便要血祭自身。
“噼啪!”
一鞭抽落,中年男子浑身穴窍顿时碎裂,骨骼筋脉纷纷断开。
不待中年男子反应,惨叫未起,持鞭的人一脚踹出,便将中年男子满口牙齿踹得粉碎,含血喷出。
“来了,便不用回去了!”
持鞭的人挽鞭而笑,一手抓起中年男子的衣襟,将其硬提了起来。
“你在找死!”
中年男子见状,含血痛斥:“姓何的,你要知道,执着下去,对你没好处!”
“有没有好处,不劳阁下费心!”
持鞭的人正是何浩,察觉到此人诡异,一路盯梢而来。
“你……”
中年男子怒不可遏,却难以挣脱,被何浩钳制,押送离去。
而在此时,乔志宇拿着文书,匆忙赶来了孙逸的住所。
尹玉岚死后,孙逸便携着何思玲等人入驻了郡丞府,位处郡丞府后堂客苑。
夜幕渐深,孙逸仍未安睡,在院中枯坐。
何思玲和何思珑分坐左右,前者削着水果,后者手掌托腮,斜视夜空,呆呆失神。
乔志宇到来,直抒来意。
孙逸灌了口酒,接过文书,扫了一眼,不由笑了。 这时候,脚步响起,何浩擒拿着中年男子安然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