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何思玲脸色平静,语气淡然道:“府城距离东林县尚有四千多里地,以我们的脚程,一边赶路,一边磨砺修炼,大概需要一个半月。赶早出发,免得耽搁。”
若是只顾赶路,四千多里地徒步而行,大概需要十天半月即到。
但是,又要修炼磨砺,一个半月,只是保守估计。
孙逸和何浩对视了一眼,皆颌首同意了下来。
“吃完早点休息!”
二人同意下来,何思玲便是起身,告诫了一声,便进了厢房。
从始至终,都是坦然自若,平静安详。
“哼!”
唯独何思珑,吃了半碗饭,便放下碗筷,娇哼一声,追着何思玲之后,离开了饭桌。
这般态度,让得孙逸和何浩相视尴尬。
……
浮庭,凌家。
家主书房,十分平静。
入夜时候,灯火通明,更显幽静安宁。
素衣中年匆匆赶来,敲响了书房门。
“进来!”
得到应允,素衣中年推开房门,跨门而入。
房门掩上,严丝合缝。
在书房内部,摆置着一张书桌,砚台、笔架、纸张文书一应俱全。
在书桌对面的宽椅上,坐着一位年近半百的男子。
一身镶金边锦衣,富丽堂皇,衬托得他的气质十分尊贵。
他眉宇粗浓,五官粗硬,与凌天佑的相貌有几分相似。
头戴高冠,气势更显威严,不苟言笑间,比凌天佑更多几分肃穆庄重。
“属下凌十三,拜见家主!”
素衣中年走近书桌前,单膝跪地,恭谨拜道。
男子正是浮庭凌家之主,凌天佑大哥,素手判官凌天铭。
“起来吧!”
凌天铭自宽椅站起身来,看了一眼素衣中年凌十三,淡然道。
“谢家主!”
素衣中年叩谢起身。
凌天铭走出书桌,来到书桌前,背手而立,凝视着站在面前,垂首躬身的素衣中年,道:“我听说,何浩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
素衣中年闻言一怔,微微抬头,看了凌天铭一眼。
微微迟疑,俯首点头。
“回家主的话,是!”
素衣中年恭谨应道。
“东林县武试第一?”
凌天铭淡淡地看了素衣中年一眼,又问道。
素衣中年垂首更低,应道:“是!”
“以开窍五重境,力压众才俊,勇夺魁首。更挑战开窍八重境高手,一击而胜?”
凌天铭面无表情,不苟言笑,语气平静无波的连续追问。
“是!”
素衣中年额头出现了冷汗,脑袋垂得更低,腰背都是微微拱起。
“我还听说,何浩的伤势,有好转?”
凌天铭眉宇微挑,看待素衣中年的眼神,多了几分深沉。
“是……”
素衣中年抬手擦了擦额头冷汗,脊背弯曲,如同驼背。
凌天铭淡淡地看着素衣中年,双手后背,目光更显深沉。
“十三,凌家,谁做主?”
凌天铭淡然开口,直勾勾的盯着素衣中年询问。
此话一出,素衣中年脸色一变,双腿屈膝,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素衣中年浑身颤栗,惶恐叩首。
凌天铭俯视着叩首认罪的素衣中年,脸色平淡,漠然无波。
淡淡地审视了片刻,凌天铭才漠然颌首,示意道:“起来吧!”
“家主,属下……”
素衣中年惶恐交加,跪伏在地,半晌不敢动。
“起来!”
凌天铭语气加重了几分,面貌仍旧漠然。
“是!属下遵命!”
素衣中年慌不迭爬起身来,但腿脚发软,起身时有些踉跄。
凌天铭背转身去,两手十指轻轻摩挲,无规律敲动着。
背对着素衣中年,凌天铭淡然问道:“天佑怎么说?”
素衣中年躬身俯首,急声回答:“回家主的话,二爷说,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凌天铭呢喃了声,嘴角微抿,背对着素衣中年的脸上,闪过一丝嗤笑。
“天佑终究太仁慈,太重儿女情长!”
半晌,凌天铭淡然道:“他却从未考虑,偌大凌家,如何立足,何以安身。”
素衣中年垂首低腰,不敢掺言。
凌天铭轻叹了口气,随即转身,凝视着素衣中年,淡然问道:“十三,你懂吗?”
素衣中年慌忙躬身,抱拳道:“请家主示下!”
凌天铭嘴角抿起,展露笑容。
“凌家立足,声名传八方,震天下。靠的,是什么?”
凌天铭淡然笑问。
素衣中年犹疑了下,恭谨答道:“是威!”
“若威有损,何以立足?”
凌天铭反问,素衣中年没敢说话,只是把腰身垂得更低。
“凌家,不容有污!”
凌天铭深深地看了素衣中年一眼,随即转身,漠然道:“杀了他!”
素衣中年身躯一震,垂下的目光,闪过一丝惊色。 不敢拂逆,素衣中年只得躬身,默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