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年轻人叫蔡进,觊觎何浩长女何思玲美貌。强取豪夺,不择手段,曾打断过何浩的一条腿。”
“结果,二爷您猜怎么着?”
凌天佑皱眉,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素衣中年。
素衣中年嘿嘿笑道:“本来没有恢复希望的断腿,结果在第二天,出奇的康复,痊愈如初。”
“竟有此事?”
凌天佑眉头紧锁起来,放下了酒壶和酒杯,立身站了起来。
素衣中年退后一步,恭谨俯首,低声道:“那边查过,此种原因,出自那来历不明的年轻人之手。”
霍然,凌天佑眉眼一凝,脸色微凝。
若是消息属实,那么,其中意味着什么,可就太深远。
素衣中年瞥了一眼凌天佑的脸色,犹豫了下,随即低声又道:“二爷,还有一事,属下觉得,恐怕需要告知于您。”
“讲!”
凌天佑脸色深沉,漠然示意。
素衣中年抱了抱拳,躬身道:“二爷容禀,据那边传回消息,何浩近段时日的气色,似乎不错。其精气神,似乎在恢复。所以,私以为,何浩的伤势,恐怕……”
恐怕,在康复。
素衣中年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但是,这般明显的示意,傻子都听得出来。
凌天佑眉眼微眯,眼底神色闪烁,波澜起伏。
他没有说话,背转身,背着手,抬头眺望夕阳,眼神精芒闪烁。
素衣中年站在背后,态度恭谨,没再言语,同样沉默以待。
夕阳西下,晚风轻抚,撩动得衣角摆动,长发轻扬。
萧瑟,落寞的气氛,愈演愈烈。
许久,凌天佑淡然开口,询问道:“庭都,查过吗?”
“回二爷话,查过,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素衣中年俯首答道。
凌天佑微微昂首,凝望着夕阳,沐浴着余晖,唏嘘道:“倒真是,有意思。”
素衣中年闻言,眉宇微挑,目光闪烁,犹豫了下,随即小声问道:“二爷,要不要属下……”
说着话,抬起右手,并掌如刀,在喉咙前轻轻一划。
这般手势,杀意尽显。
凌天佑沉默了下,任凭晚风拂动长发,吹翻衣角。
片刻,他漠然转身,看向素衣中年,道:“十三,背负歉疚与惭愧的痛,你知道吗?”
素衣中年闻言,微微抬头,迎视着凌天佑那双深沉的眼。
波澜起伏的眸子,一片萧索。
心底微凛,素衣中年躬身垂首,未发一言。
凌天佑没再追问,背转身去,眺望着夕阳,淡然轻叹:“任他去吧……”
……
酒神山,贺氏门庭。
余晖袅袅,笼罩群山,令得峰峦叠嶂的山脉金碧辉煌。
一座临崖殿堂,贺德隆坐在主位上,聆听着麾下神卫禀报讯息。
“三爷,孙逸取东林县武试第一,表现优异,名传东林县各地。”
麾下神卫将孙逸的种种事迹,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贺德隆。
贺德隆坐在主位上,依靠着椅背,默然灌酒。
静静聆听,脸上神色,甚为满意。
“还算不错!”
得知孙逸在东林县的所作所为,贺德隆暗暗夸赞。
“继续盯着!”
灌了口酒,贺德隆吩咐道。
“属下得令!”
神卫恭谨领命。
“去吧!”
随着贺德隆屏退,神卫躬身退出了大殿。
“三哥!”
这时候,殿外传来一道呼唤。
声音刚传进殿堂,一道人影便是随音而至。
来人是一位锦衣华服的半百老者,五官清癯,长发扎髻,鬓发低垂,打扮颇为新潮。
与贺德隆的邋遢简陋,格格不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贺德隆微微抬头,看向了来人。
“三哥,前些时日你突然离去,就是去盯梢这么一个小家伙吗?”
半百老者走进殿堂,没有拘束,径直走向贺德隆,抢过他手里酒葫芦,大灌了一口。
“啧啧啧,这仙泉酿果然味道棒极了。三哥,可有私存,匀些给四弟呗。”
半百老者全无老辈沉稳的气质,反倒浮躁轻佻。
“滚蛋!”
贺德隆劈手夺回酒葫芦,一脚将半百老者踹开,忿恨道:“臭小子,又来坑老子。”
“诶诶诶,三哥,你敢称老子?我可告爹去……”
半百老者踉跄退了数步,站稳脚跟,拍了拍褶皱的衣袍,手指着贺德隆道。
贺德隆翻了个白眼,灌了口酒,没好气的哼道:“贺德恩,少给我鬼扯,说吧,你来作甚?”
半百老者贺德恩嘿嘿一笑,搓着手,一副含羞的样子道:“想三哥了,可不可以?”
“滚!”
贺德隆顿时白须一凛,怒目痛斥。
“没情趣……”
贺德恩顿时撇嘴,委屈哼道:“老祖宗出关,特令我来叫你前去。”
老祖宗?
酒神! 贺德隆霍然起身,眉宇挑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