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言。
“赵忠仁那老狐狸,还真是沉得住气。”
许久,邹秀金睁开眼睛,吞下了葡萄,唾骂了声。
家仆未言,恭谨垂首,静候吩咐。
邹秀金摆摆手,屏退了侍女,唏嘘了口气,随即看向家仆,吩咐道:“告诉他们,沉住气,慢慢熬。现在,就看谁能熬得久,熬到人心浮动,熬到天下纷乱。”
说完,邹秀金嘴角微抿,凛然之色尽显于外。
“小的明白!”
家仆当即领命,躬身退离。
家仆刚刚离开,还没关闭的房门,人影闪动,一名侍卫从外飞奔而入。
“大人,家主来了!”
侍卫急声通禀,语气慌乱。
“什么?”
邹秀金脸色一变,闻言也是大吃一惊,紧接着挣扎爬起。
“快快快,准备迎接!”
邹秀金急声吩咐,慌张不已。
“不用了!”
话音未落,门外便是传来冷漠的声音,披头散发的邹明煜跨门而入。
“家主?”
看清邹明煜的样子,邹秀金脸色一愣,挣扎爬起的动作都是一滞,很是疑惑邹明煜的装扮。
邹明煜没有解释,挥挥手,屏退了房间内的侍卫。
侍卫退离,知趣的掩上了房门。
“家主大驾,秀金未能远迎,还请家主恕罪!”
邹秀金反应过来,急忙挣扎着跪倒在地。
邹明煜背手而立,俯视着跪伏在地的邹秀金,一张脸孔布满阴霾。
他唇齿紧咬,一双眼睛,升腾着浓浓厉色。
“抬起头来!”
许久,邹明煜开口道。
邹秀金犹疑了下,未敢怠慢,茫然不解的抬起了头,略显恭谨的凝望着邹明煜。
然而,还没待他反应过来,邹明煜甩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
“啪!”
清脆的掌掴声,骤然响起,邹秀金直接被一巴掌抽翻在地,撞翻了房间内的桌椅,撞进了墙角。
半边脸都是肿胀,嘴唇鼻孔,鲜血流溢。
“家主?”
邹秀金爬起身来,顾不得擦拭血迹,一脸迷惘地看着邹明煜。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抽他耳光?
这是哪门子事啊?
邹明煜收回手,重又背在身后,一脸漠然,眼含戾气的盯着邹秀金,冷声询问:“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家主,请恕秀金愚钝,不知。”
邹秀金爬起来重新跪伏在地,如实回答。
邹明煜脸颊抽搐,一张脸孔都是狠狠痉挛了下。
他背在身后的双手十指紧握,手背青筋凸显,指节一片青白。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闯下大祸,还不自知?”
邹明煜厉声训斥,恨与怒在交织。
“家主,秀金愚钝,不知何罪啊!秀金一心一意为邹氏,鞠躬尽瘁,不曾有半点怠慢,烦请家主明察啊!”
邹秀金脸色一变,猛地抬头,惊惶交加的恳切邹明煜。
“明察?”
邹明煜呵呵冷笑:“不长脑子的蠢货,死到临头,还明察?”
“家主,秀金冤枉啊!”
邹秀金大声叫屈,难以明悟。
“冤枉?你个蠢货,你知不知道,你让邹氏百年谋划,毁于一旦!”
邹明煜顿时暴喝,抬手一巴掌,隔空猛抽,将邹秀金扇翻在地。
邹秀金被打蒙了,睁大了眼睛,布满血污的脸充满了迷惘。
邹明煜冷冷地看了邹秀金一眼,深吸了口气,极力遏制下怒火与杀意。
他咬着牙,冷声道:“你以为,凭你的些许智计,就敢跟赵忠仁扳腕?那老东西深谋远虑,连老祖宗都要退避,你竟敢去撸虎须,更暴露邹氏百年经营的底蕴?”
“你个蠢货,知不知道,赵忠仁等的就是你这步棋!”
邹明煜咬牙切齿,声音冷厉,森寒难制。
邹秀金闻言,霍然大惊,瞬间明白了原因。
顿时,他脸色惨白下来,瞬间无血色。
“家家家家……家家主,我我我我……”
邹秀金心慌意乱,惶恐难安,再也难以镇静。
邹明煜凝视着惶恐的邹秀金,一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悔恨懊恼,浮于脸颊。
“家主,现在……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我我我……我这就传令下去,让他们都散了,都散了,赶紧撤!”
邹秀金惶恐失声,慌不择言。
“迟了!”
邹明煜长叹一声,“送进了虎口的肉,赵忠仁岂会容你走?”
“家主,救我!救我啊!”
邹秀金顿时面如死灰,跪地嚎啕。
邹明煜闭上了眼睛,默不作声,陷入了沉寂。
许久,突然睁眼,瞳孔内精芒迸溅。 猛地低头,凝视着邹秀金道:“当今之计,你且如此去做,试试看,能否挽回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