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的回答着自己。
满场沉寂,无人应答。
姜浩等人皆沉默以待,不忍驳斥。
柳如龙站在后面,一如既往的平静,即便看到床榻上昏睡不醒的孙逸时,仍然没有半点的情绪波动。
波澜不惊的气质,颇有种云淡风轻的洒脱。
从始至终,更也一语未发。
樊明宏站在旁边,看着柳如龙,又看了柳茹嫣一眼,二人的气质,让他越看越惊。
……
中阁,位处中院,乃是院长赵忠仁的住所。
此处乃是一片单独的四合院,内外院齐备,且暗自着书房与修炼室。
赵忠仁正在书房批阅文书,审察各地讯息。
这时,书房门被敲响。
“进来!”
得到赵忠仁应允,一位金甲侍卫走了进来。
“大人,墨老求见!”
金甲侍卫恭谨禀报。
“请!”
赵忠仁抬头示意。
“善!”
金甲侍卫躬身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一袭黑色长袍的墨文青阔步而来。
“大人!”
墨文青抱拳施礼。
“墨老请坐!”
赵忠仁抬头,抬手示意。
墨文青依言,在书桌旁的椅子上落座。
赵忠仁将最后一封文书批阅,便是放下了书笔,扭头看向墨文青,道:“墨老造访,可是有事?”
墨文青颌首,解释道:“不瞒大人,老夫确有事询问。”
“但讲无妨!”
赵忠仁颌首示意。
“敢问大人,觉得此战如何?”
墨文青也不客气啰嗦,直入主题。
赵忠仁挑眉,看了墨文青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他收回了目光,将书桌上的文书整齐干净,书房沉默了好一会儿。
墨文青却不急躁,波澜不惊,冷酷的脸庞看不出喜怒哀乐。
二人似乎都很沉得住气,不骄不躁的。
许久,赵忠仁整理完书桌,站起身,将书房壁窗推开,站在窗前,背手而立,看着窗外郎朗天穹。
沉吟了下,方才背对着墨文青道:“出乎意料!”
“那大人觉得,他如何?”
墨文青起身,却并没有上前,仍然站在书桌旁追问。
他?
毋庸置疑,必是孙逸无疑。
墨文青,不会在乎邹子英怎样。
即便在意,邹子英如何,世人早有评价。
赵忠仁抬头望天,不喜不悲,不惊不躁,一如往常般平静深沉。
背对着墨文青,思索了下,颌首:“很好!”
很好!
简单的两个字,却透着一种深深地认可。
但墨文青脸颊并无异样,没有任何震动或讶异。
也不知道是心性使然,乃是早有预料。
在赵忠仁话音落定时,墨文青便是又道:“他若早夭,大人可否痛惜?”
赵忠仁未曾回头,依旧望着天,但是,语气却多了几分唏嘘。
“人族,日渐昌盛,正日夜颠沛,重现往日繁荣。然,人族繁多,为人者,却屈指可数啊。”
一番话,答非所问。
但,墨文青却得到了答案。
人族繁多,数量冠绝万族,重现千年前的昌盛。
但是,随着千年安宁,历经磨难的人族后裔,却渐渐地忘了异族威胁,迷失本心,渐多了自私。
真心为人族考虑,或者,真正可以称之为‘人’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而孙逸,无疑是那屈指可数中的一员。
赵忠仁不胜唏嘘,无疑是表明了心中痛惜。
墨文青得到答复,当即抱拳躬身,朝着赵忠仁背影恳切:“老夫不才,请大人,为人族做主!”
赵忠仁没有说话,但却转过身,目光依旧平静深邃,看了墨文青一眼。
端详许久,赵忠仁突然训道:“墨老,我……可以信你吗?”
墨文青直起身,思索了下,大步上前,走近壁窗前,与赵忠仁并肩而立。
赵忠仁见状,平静的脸颊浮现起一抹欣慰。
但很快消逝,重又恢复平静。
他扭头看向窗外,沉吟道:“刚得到文书线报,异族又有骚动,正集结兵马,催备粮草。恐怕,难得的宁静,将要再被打破。”
“上面,可有计较?”墨文青询问。
赵忠仁看了一眼天,喟叹道:“人心不齐,势多无用。”
墨文青感受到了一种沉重,老脸沉肃,紧紧地盯着赵忠仁问道:“大人,可有计较?”
赵忠仁仍旧望天,平静的脸色渐渐有了几分深沉。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轻叹:“邹氏,手伸得太长了。”
墨文青眉头挑动,眼神微闪。
果然,无风不起浪。
流言沉浮,终归离不得风波助澜。
……
北院,邹秀全一身长衣,环抱着昏迷不醒的杜无常,步履匆匆的趁夜离开了军武学院。 一路直奔,走出了义城,驾驭着一头‘凤头青’,拔地而起,朝着南部‘东陵山’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