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心下烦躁,李言蹊连鸿雁也不理会了,先前她还怀疑,现在却可以肯定,那人确实在看着她,他如此光明正大的看她,倘若被人看见,难保不会被人说闲话,那日她明明说的清楚了啊。
李言蹊支着额角心思正烦,偏生这会儿坐在马车另一侧的虞应娇放下车帘回身,笑呲道:“表姐平日在京中与二哥经常拉拉扯扯,怎地出了城,到了这没人的地界反而遮掩不敢多瞧了,岂不是掩耳盗铃?”
虞应娇比她小,若是以往李言蹊是懒得与她浪费口舌的,但现在正烦,这处又无旁人,在外惯做端庄贤淑的李言蹊顾不得端庄了,睁开眼眸看向对面身着鹅黄轻纱的少女,娥眉轻皱,轻叹开口:“妹妹看我倒是看的仔细,我却从不曾关注过妹妹呢,想来有些惭愧。”
李言蹊这一语双关虞应娇自然听懂了,面上的笑意僵住,想说她才没关注她,她根本不在乎她,嘴才一张,又看到李言蹊皱眉起身,似关切的看向她:“以往不曾细瞧,现在看才发现,哎呀,妹妹的唇脂也太粗糙了,瞧这嘴唇都起皮了,鸿雁快拿我的唇脂给妹妹。”
鸿雁不明所以的去忙活。
虞应娇却在听到话后满面赤红,嘴唇不由自主的抿了抿,她用的唇脂确实质地一般,瞥眼看去,见李言蹊唇畔丰润,心里懊恼,她竟让一个乡下里来的丫头压过一头,再看到那被拿出的唇脂,是外邦来的样式,知她是在讽刺自己,眼眸骤然一红:“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需知道你现在还是外姓人,别以为二哥纵着你便得意忘形,我们是同族兄妹,我一句话便能让二哥不再理你,你得意什么?”
这番幼稚的话李言蹊不以为意,闭眸懒得再与她纠缠:“是我思虑不周了,倒也是了,这唇脂是我用过的自不好再给妹妹用了。”
心中怒意无处发泄,虞应娇咬唇转过头,二哥虽然不会听她的,但府中姐妹她最小多缠缠她不信二哥不应自己。
马车晌午的时候就到了广恩寺,寺庙前人来人往,李言蹊担忧那人不管不顾的看来,暗地去瞧,没看到那人的身影才下车。
李氏携着姑娘们上了香拜了佛,又随着师傅去捐香油,国公府的几个姑娘用过斋饭后便在寺庙中的桃林里穿行玩闹。
花枝颤巍巍,李言蹊够了半晌努力的结果却只有几个零碎的花瓣,正懊恼间便听到闷笑,回过身,眼眸一亮:“表哥快来摘给我!”
虞应朗含笑走近,将她从石头上扶下:“那处有矮些的,喃喃偏要这高处的。”
李言蹊笑的明媚:“有更好的我自要更好的啊。”
无奈摇头,淡笑走近桃树,虞应朗探手正要去折花枝,远远便听到惊呼:“二哥!”
清脆的声音夹着惊喜,那声音的主人也兴奋的跑近,随着好友姐妹而来的虞应娇眼眸轻扫了眼李言蹊,继而看向虞应朗,撒娇道:“二哥,你出来得正好,我们瞧着那边的桃花好看极了,你能不能去帮我们折上一支。”
衣袖被扯的变形,虞应朗无奈:“娇娇,我一会儿去摘给你可好?”他最近忙着秋闱之事,许久不曾与表妹说话了,今日只想与她好好说说话的。
心中微恼,虞应娇了然似的在两人身上巡睃,故作打趣一般道:“二哥诓我,二哥莫不是因为表姐在便不要自家妹妹们了吧。”
被自家妹妹打趣,虞应朗面色微赧。
见他不语,虞应娇噘嘴摇了摇虞应朗的手臂:“好二哥求你了,帮我们折去吧。”
被缠的紧了,虞应朗看向自家表妹犹豫开口:“娇娇年纪还小,不懂事,我去去就来……”
看到虞应娇眼底里的挑衅,李言蹊柔柔一笑:“没关系。”
嘴上这样说,但那一席白袍并着几个小姑娘远去时,李言蹊还是眯了眯眼眸,蓦地想起刚刚车中虞应娇那番话,向来希望疼爱自己的人处处以她为先的李小姐再看向头顶那未来得及摘下的桃花时,怎么看都没有刚刚那般喜欢了,轻哼一声心里带了些怨气,倘若旁的女子也这般缠着表哥怎么办?
再次伸手去折,然而一只大手却率先越过了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