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她整个人都瞪大眼睛开始哆嗦。
手中的药碗随着她的摇晃轻溢出来不少,滚烫的药汁顺着她的手腕淌进看见不的袖口里。
药汁滚过,在她手背和手腕上留下一片红痕,压住心里的惊惧,雪姬勉强镇定下来,但手腕却仍旧让她痛的有些颤抖。
托盘里的药碗和汤匙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令人心烦意乱的叮叮当当声。
“王爷,婢子扶您起来喝药吧,再这么拖下去,人就要垮了啊!”
跟在雪姬身后进来的春月看着闵柏涵这幅模样严重泛红,说出话里带这些哭腔。
“本王没病。”躺在床榻上盖着厚锦被的闵柏涵痛苦的皱着眉心,有气无力道。
端着药碗尴尬的站在一旁的雪姬已经被吓得不敢靠上前去,如今见到王爷对着春月这个贱婢和颜悦色,当下便愤恨的转头瞪了一眼春月。
“贱蹄子!”雪姬喉咙里压着声音对着春月咒骂一句。
这声音非常轻,轻到她自己都不能听见,只有面对着雪姬站立的春月能看到她的嘴唇在蠕动着。
春月咬了咬牙偏过头去不看冬雪这幅可恶的嘴脸,如今王爷都病成了这幅样子,她还有心思争风吃醋!
当真是小地方出来的人,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王爷,您把药喝了吧,不然贱妾这心中甚是不安,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伤的确是我们这群姐妹的心。”冬雪强摆出一副笑脸,袅袅婷婷的向前走去,语气温柔的都可以掐出水来。
一旁的春月听的忍不住搓了搓手背上直立的汗毛。
“滚!”躺在床榻上的闵柏涵恼怒的咒骂一句,这个不开眼的贱婢,坏自己一次好事不成还要再坏第二次吗?
他一向身强体壮,寻常的病根本不得,那天在大雨中淋了一两个时辰他不过就是有些着凉,打了几个喷嚏而已,谁知道这个贱蹄子小题大做说自己染了风寒。
当天夜里便有些高热起来,只不过清晨时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他却打算将计就计起来。
如今他装病卧床不起,不吃药不请太医甚至不让人禀报道父皇那里去,也不过想让父皇看看他真心悔过的心,更想唤起父皇心中的怜惜之情。
躺了这几日不吃不喝又在大热天里盖着厚锦被,如今也算有几分病容了,现在宫里还没有消息传来,若当真来了御医,岂不是要穿帮了?
这贱婢就是不如春月懂自己啊,每次雪姬带来的药春月都会悄悄倒掉,是药三分毒,更何况字迹没病呢?
闵柏涵的声音沙哑,听上去颇有几分气若游丝。
而端着药站在床榻前的雪姬听见这声音,心里颤了几颤,自己不过刚刚才坐上主子,若是王爷有个好歹,这阔气的王府肯定是容不下她的。
说什么也要让王爷把药喝了,否则自己才刚刚开始的富贵日子便要到头了!
雪姬在心中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壮着胆子坐到了床榻边上,柔声道:“王爷……”
“滚!听不懂吗?”闵柏涵脸色蜡黄,双眼无神,咬切齿的看着探身过来的雪姬,抬手掀翻了那装着药碗的木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