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德尔没有说他是如何只晓的,只是语重心长的嘱咐着。
“哼!我不放心的就是小妹他们国家,小妹在距离尚书府不远的巷子里都能遇到暗杀,这一路上我不信会太平,看那顾清临就不是个可靠之人!”
“再有,那样昏聩无道的狗皇帝为什么不一举起兵起将其推翻!”
耶律明德眯了眯眼,棱角分明的脸上线条冷硬,话语中透着厌烦和担忧。
“皇子继位讲究个名正言顺,若是真的举兵便会被扣上谋逆之罪、弑父之名,不止这样的罪名会跟随新帝一生,更会有史官为他在史书上添上浓重的一笔,背负着千古骂名。”
“且现在他们三位王爷的势力还不足以强大到一手遮天,不到万不得已,没有人会愿意去冒这个天下大不违。”
“再有若是大耀国内乱,虎视眈眈的云帆国司徒雷又岂会善罢甘休?到那时战争便是一触即发,大耀国便会处于内忧外患之境,你要小妹如何自处?”
“在暗中保护婉儿的暗卫足有百人,德玛加王叔派了一百亲兵,护送马队的还有一百亲兵,小妹的仪仗队里还有六十名护卫伪装成的随侍,加起来快有五百人之多,只要不是军队突袭,想必应该可以安全抵达金陵城。”
耶律德尔细细的盘算着,话虽这样说,但在他眼中还是有些隐不去的担忧。
深蓝色的眼眸中不笑的时候,少了几分温润的气质,多了几分忧郁。
那次暗巷刺杀若不是顾老弟身边的人出手相助,只怕当日婉儿和顾老弟其中一人定会出事。
那幕后黑手一日不除隐患便一日存在着,而且婉儿一行在明,刺杀之人在暗,只能多加防范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难道就要看着小妹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吗?这样的局面又到什么时候才会被彻底打破?”
耶律明德听后不仅没有宽慰,反而更急忧心忡忡,甚至有些急躁起来。
“这些事情急不得,等时机到了自然会现出端倪,那时若是那两位王爷得势,咱们便也趁势去乱上一乱,若是瑾王爷势盛咱们便助他一臂之力,总归是要护着小妹周全的。”
耶律德尔看着已经变成蚂蚁大小的人影消失在一条弯道后时,说完这句话便双腿一夹马腹向着原路返回。
而此时马车中的叶婉茹虽然双眼透过撩开的窗幔一直看着窗外,但窗外的春色却并没有入到她的眼中。
她心中的担忧与三位耶律王子所担忧的事同一件事。
来的途中遇到一伙不成气候的山匪不足为据,但这次所携带的都是贵重之物,若当真有什么不测肯定不能弃车而逃。
她不是对这些亲兵没有信心,而是她心中存着恐惧,幕后之人始终没有现身,能找到的线索寥寥无几。
甚至已经这么久了,她都不知道那幕后黑手是男是女姓甚名谁,若当真是一些小角色大将军又岂会……
窗外无垠的青草地蔓延到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叠嶂中,叶婉茹闭上眼隐去眼中的担忧。
而在她后面的那辆马车中,说好要补觉的顾清临正盘腿坐在马车中央,在他膝盖上摊着一张羊皮地图。
顾清临同样微微蹙着眉头正用右手食指在地图的线条上来回勾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