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今日只有你我二人,无君臣之分,只有知己之仪,大雨倾盆寒气湿气颇重,若是染了风寒,你要本王去给嫂夫人赔罪吗?”
说罢闵柏淳一脸揶揄的笑起来,刚才紧张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
“万万使不得,君便是君,臣便是臣,内子粗鄙,万万当不得王爷您的一声嫂夫人!”青年男子一脸的诚惶诚恐,就连语调都有些心惊胆颤的力虚。
“你夫人虽说不是京中最出色的大家闺秀,但却是个温婉知书达理的名门小姐,你这么说可是太过自谦了啊!”
闵柏淳站起身来走过去,扶起跪在地上的青年男子,笑着拍了拍青年男子的肩膀调侃道。
轻松的语气,脸上温和的笑意,看上去仿佛多年的知己老友,可以毫无间隙的说着任何想说的话。
但青年男子心中知道刚才的他已经逾越,现在万万不敢托大,更没有了那一丝想要卖弄自己才思敏捷的心思。
“王爷谬赞了,属下替内子谢谢王爷嘉赏!”青年男子语气中少了几分略显虚浮的奉承,满脸的诚恳。
滚滚的雷声已经带着漂浮游移的压顶乌云向远处的天边远走,倾盆的大雨化成了绵绵细雨滋润着大地万物。
一阵急雨过后,铺着青石板的路上有的地方已经有了存水,汇成一小片水洼,半身的人影清晰的映在上面。
“窗外斜风细雨,临窗焚香煮茶,执笔于案前挥毫泼墨,又有如花似玉的红颜在一边红袖添香,如此,才不枉费这大好时光!”
闵柏淳将手臂伸出到亭前,轻柔的细雨温润的落在掌心上,双眼微眯,嘴角上翘,带着一丝不甚明显的笑意。
“王爷高见,这等怡然自得的生活是属下可遇而不可求的,属下这就告退,回去感受一下共和诗画、共弹琴瑟、共剪西窗的美妙之处!”
青年男子听到玥王爷闵柏淳如此说少了许多拘谨,连语气也较之前放松不少。
“去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本王若是在拘着你恐怕你的娇妻会对本王有意见的!”闵柏淳转过身来脸上带笑拍了拍青年男子的肩膀。
当他视线扫过男子被雨水浸出一片暗色和污渍的锦袍上时,眉头微蹙了一下,随后道:“来人,取一件新的锦袍来,再去库房拿几匹父皇赏赐的蜀锦布料和一斛珍珠。”
青年年子听后看了一眼小跑着离开的侍卫,已经到了嘴边拒绝的话却没有说出口,他垂眼看了一下自己膝盖前脏了的袍子。
“属下多谢王爷赏赐!”青年男子恭敬且语带感激的躬身一礼。
他这幅样子走出王府,定然会有人认为他做错事受到了玥王爷的罚跪,不仅仅不利于他初立足于京城正在慢慢展露才华,更会让人以为玥王爷不体恤下属。
施之、受之,都不是没有缘由的!若是真的拒绝,恐怕他面前这位心思多虑的王爷定然会以为自己是要暗讽王爷苛待下属。
更有他不想让任何人轻看自己,以为自己在玥王爷面前并不受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