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我讲讲段小将军吗?”顾清临从锦被中抬起了头,偏过头看着叶婉茹,手却紧紧攥着仍旧不放开。
他说完这句话便忍不住有些唾弃自己,明知道自己的名字最能触动婉儿的内心,但却仍旧卑鄙的说了出来,这无疑于在戳痛婉儿的心伤。
但他不让想婉儿走,起码此时此刻他想让婉儿留在身边,留在视线可及之内。
看着她,听着她,便仿佛回到了回不去的过去。
听完顾清临的话果然,叶婉茹挣扎的手臂止住了动作,睁着尚未清明的双眼冷冷的看着他面无表情道:“怎么,锦衣玉食的顾公子也要披甲上阵杀敌吗?”
“你,咳咳……,我有自知之明,自知不能与段小将军相提并论,也不过是想听听段小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念念不忘至此。”
“常言道,知彼知己方百战百殆,若是我连对手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那还哪有机会赢得美人儿的芳心呢?”
“姑娘以为本公子说心悦于你只是嬉之于你吗?本公子的真心难道姑娘你真的看不到吗?”
恢复清明的顾清临面色苍白,较于以往的轻浮孟浪多了几许深情款款,一双漆黑的眼深情地凝望着眼前的人。
说出口的话语中多了几分叶婉茹听不懂的怅然。
叶婉茹探究的看着将下颌垫在肩头上的顾清临,这个时候的他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那凄凉和哀伤在他眼中清晰分明。
似是经历过大悲大喜后沉淀下才能有的那股沧桑感,眼中更有她不懂的深情,似是在看她自己,又像是透过自己在看着什么人。
更像是在回忆着让人既怀念又感伤的过往。
顾清临只是静静的等待叶婉茹开口。
他不知道在婉儿心中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而且如今以另一种重身份和婉儿谈论着自己除了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外,还有一种很新奇的感觉。
就好像在重新认识自己一样。
“嬉之与否于我都不重要,因为在我心中恒毅无人可替。”叶婉茹悠远的目光穿过眼前的顾清临,看到同样年轻意气风发的一张脸。
少年将军初战便立下大功,仍旧能做到不骄不躁,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只是因为他曾亲眼目睹过战争的残酷,见识过那些断臂残肢堆积成的尸海。
赫赫战功不是他骄傲的倚仗,而是督促他不断前行,只为守家卫国护边关安宁的一腔热血,凭着这一腔热血,他将自己永远的留在了漠北的风沙中。
漠北的风沙中没有如花的四季,只有苍劲挺拔的高山和松柏;漠北没有烟雨朦胧和小桥流水,只有漫漫的黄沙和大漠落日;漠北没有翻飞的大红嫁衣,更没有等他的姑娘,只有入手冰冷的铠甲箭矢,和那军营大帐。
但自己知道他不会后悔,他的报复不在高高的庙堂之上,而是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之上。
他的选择同样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等的心甘情愿,更无怨无悔。
“这些过往只属于我们两个人。”叶婉茹慢慢抽回被攥的发白的手,微笑着对顾清临道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