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将公子的话转告给巴赫尔图,若是巴赫尔图有什么冒失的地方,还望顾公子海涵,属下等告辞。”
带头侍卫说完后一抱拳对着顾清临深深揖礼,其他三人随着带头侍卫的动作,齐齐的对着顾清临深深一礼。
巴赫尔图所做的事情他们已经知晓,虽然他们也很不耻他这种不忠不义的做法,但肝胆相照生死相依这么多年的交情让他们无法割舍掉这种兄弟情义。
更有他们了解巴赫尔图的为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执拗且有些死心眼,但作为同伴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弃他于不顾,而是会选择拉他一把。
拉他走出泥淖,重新归于正途,不过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顾公子的大肚能容和殿下的恩赦。
所以他们这些顶天立地的汉子,愿意弯下挺直的脊背去敬重这位给了巴赫尔图新生的顾公子。
虽然顾公子的语气和态度并不太好,但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出了这样的事若是换成他们,恐怕不揍巴赫尔图一顿都难以消除心头的怨气。
顾公子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不错了,不过也是,顾公子长得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只怕就算真打,巴赫尔图这个皮糙肉厚的家伙也感觉不到疼。
腹诽了一阵后带头侍卫对着三人使了个眼色,四人抬起昏迷的巴赫尔图放在抬架上,动作迅速的退出大帐。
“啊!哈!”
几人出去后,端坐在椅子上的顾清临痛苦的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双眼凝滞在地上沁出的一小片殷红上移不开视线。
胸腔里跳动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紧,让他有种被炙烤的窒息感,同时那萦绕在鼻息里挥散不去的浓重血腥味又让他感到寒冷无比。
“啊!啊!啊!”
一声声惨叫、利刃抽出时渐洒出的滚烫鲜血落在脸上的滚烫烧灼感仿佛尽在耳边和眼前闪现。
顾清临青筋暴起的手紧紧地抓在胸口的衣襟上,新穿的上好贡缎料子锦袍在他手下已经变得皱皱巴巴,张大着嘴像一条搁浅在沙滩上干涸的鱼努力的喘息着。
“爹!”嘶哑着嗓子低吼一句,他便彻底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身体不受控制的前倾。
“咣”的一声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上,倒在地上的顾清临蜷缩在一起,双手紧紧捂在耳朵上,嘶吼出那一个字后,便咬紧了牙关不发出一丝声响。
苍白无血色有些扭曲的脸上布满水珠,眼睑下两道清晰的水痕整慢慢下滑,分不清是泪是汗,静静蜷缩在地上的他看起来有些单薄无助,跟平日里顽劣的温润公子形象大相径庭。
“二少爷!”帐外的小厮二狗听见这“咣”的一声响动,连忙惊呼一声跑进了帐内。
当二狗看到倒在地上喘着粗气的顾清临时心中猛地一惊,想不到那几人看上去仁义说的话也仗义却在最后留了一手。
把少爷打成了这副模样,这满屋子的血腥气也不知道少爷伤到哪了,二狗颤颤巍巍的不敢挪动顾清临,倒是一下就红了眼眶。
“都是些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二狗朝着大帐外面的方向低声咒骂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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