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叶婉茹倒是第一回听段恒毅提起春杏儿的身世,听完后,不禁便也心生唏嘘。
“想不到她倒是个苦命人,不过好在恶有恶报,当年害她家破人亡的歹徒早就已经下了地狱,如此,她的心事便也已经了结。”
段恒毅口中轻笑一声,却是紧了紧手,把叶婉茹想要抽回的手攥得更紧了些许。
“说起来张春芳,她倒是与宋大人是旧相识。当年督办乡绅被杀一案的官员便是这位宋大人,如今宋大人调任金陵,接手的案子中最为轰动的便要属李独淫乱一案。”
“却想不到当年被她放过一马的张氏春芳也被牵扯其中,宋大人的心情也已经可想而知。”
叶婉茹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宋大人与春、张春芳是旧相识一事,她倒是头一回听说,真是想不到这世间的因缘际会如此奇妙。
感到奇妙之余,她的心中也有愧疚升起。
他们设计引李独和张春芳去马御史长留的酒馆,为的仅仅是清除李独,从而剪除二殿下的党羽,至于春杏儿被牵扯进来,也是别无他法。
本以为张春芳虽然被牵扯进来,但无论如何,总归是能留得一条命在,她心里虽对不知自爱的张春芳有几分轻视,却并没有想要了她的命。
但此事已经被当年督办乡绅被杀一案的宋大人告诉了马御史,那么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马御史,又怎么会高抬贵手放了张春芳一条生路呢?
更何况,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老乡绅虽罪该万死,可张春芳毕竟伤了乡绅府上几条人命。
人命官司,她能活命至今,全都仰仗于宋大人的恻隐之心。
而今,却也又是因为宋大人的恻隐之心而把当年的事抖落出来。
真是成败都赖于宋大人。
正当叶婉茹心有感慨且有些难过时,段恒毅又开了口,“听说昨夜马御史相邀宋大人回家喝酒,都被宋大人拒绝了,可见这件事在宋大人心里留了一道坎。”
“而原本宋大人会对马御史和盘托出这件事,为的不过是想让张春芳活命,却不想宋大人到底是估量错了马御史的为人。”
“他这般,也算是弄巧成拙吧!”
段恒毅口中轻叹了一声,神色淡然,对于李独也好,张春芳也罢,他心中是没有多少触动的。
想到张春芳这个算是无辜之人的人因此而丧命,心绪有些低落的叶婉茹也不禁感叹起来。
“要是宋大人知道马御史是什么脾气,怕是会将此事按下不提。宋大人又怎知马御史既然状告到了御前,轩帝又会留得张春芳一命呢!”
段恒毅撇了撇嘴,口中轻嗤一声,“这就是宋大人的原因了,你看他为官数载兢兢业业,官职却始终没有过了正五品,所得也不过是从外调回了金陵。”
“这与他个人有很大的关系,不一定说所有的官员都要四处逢迎才能加官进爵,但至少了解人心的功夫,宋大人是十分不到家。”
“瑞王前去瑜城驰援,就算轩帝有杀了张春芳的心思,也不得不按下,毕竟还要给瑞王府留脸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