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拜帖的指尖已经泛白,青葱似的指节上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本该是十分赏心悦目,但让人见了却又忍不住生出几分寒意,甚至是厌恶。
本以为心绪可以平和,然而见到这封拜帖上的字迹时,郑荷华才知道那些仇恨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反而越演越烈。
叶婉茹!虽不是直接害死她骨肉的凶手,却也直接造成了她骨肉之死的刽子手,若是没有那株打眼的百年紫参,怕是也不会有人把主意打到那紫参上。
这样她的孩子也就不会生来便会天生血瞳,没有血瞳就不会被视为天降灾星,更不会被活活闷死而后又遭烈火焚身之痛!
满目恨意的杏眼中渐渐被朦胧的水光所覆盖,郑荷华狠狠要紧牙关,不让那哽咽声溢出喉咙,那张艳丽的脸却因此而带了几分扭曲。
“春杏儿”声音沙哑着唤了一声近身婢女,郑荷华却没得到应答。
偏头看过去时,郑荷华的脸上不由地带了几分厉色,将要脱口而出的训斥到了嘴边也打了个转儿,眼中若有所思后,郑荷华脸上的神色已经和缓许多。
“春杏儿,你这丫头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连我唤你几声都一副神游的模样。”
带着打趣的口吻,郑荷华脸上半分恼色都无。
惊醒过来的春杏儿连忙跪倒在地,口中求饶起来,“啊?主、主子宽恕,奴婢,奴婢方才走神儿了……”
端着茶盏的郑荷华也不说话,轻抿了一小口茶水后,就这么端坐软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春杏儿。
正值好年华的丫头玉肌雪肤,一双眼眸晶亮,藏了心事的模样带着几分胆怯,却又忍不住让人心生怜惜。
如今换上了颜色鲜亮的裙裳,发间也簪了绢花,石榴色的耳坠与鬓间同色的绢花相得益彰,倒是个水灵的美人儿。
郑荷华看着春杏儿眼中那难掩的春色,又想到这两日她不时地走神儿,便心下有些了然,只怕着丫头是动了春心。
更怕是已经有了相好之人,否则又哪会这般心不在焉!
想到此的郑荷华当下便有些发怒,但转念一想,这怒气便又压了下来,“细算下来,你还要年长我两岁,再过两年便也到了出府的年纪,到那时,若是你没有心仪之人,我自会给你寻一个好人家嫁了,端不会委屈了你。”
“只是……”
方才还有些语重心长的郑荷华突然话锋一转,不自觉间已经带上了几分凌厉,就在春杏儿心中紧张大气都不敢出时,却又听得郑荷华叹息一声。
“哎!你这丫头也大了,该知道的也自是知晓,有些事不用我多说想必你心中也有思量,只是我劝你还是要谨慎小心些,切莫要做那无媒苟合之事,待日后嫁人时不好和夫家交代不说,这样的事情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咱们院里也面上无光不是?”
“更严重的下场我就不说了,免得吓到你。”
这般说话的郑荷华倒是少了往日的尖锐,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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