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都会跌倒一般。
一股有些熟悉的腥甜渐渐袭上闫卿之的喉头,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也戛然而止。
含着满嘴的血腥,闫卿之只淡漠地从袖笼中抽出帕子擦了擦嘴角上溢出来的一点血丝,旋即便轻笑了几声。
“忘主之人的确该杀,主人千万不要手软才是,否则那些背信忘主的奸佞早晚有一天要爬到主子头上来作威作福。”
这样说话的闫卿之字字句句都像是浸了血一般,声音沙哑地厉害,莫名地便多了几分阴森森的感觉,偏那一张惨白的脸上还带了笑。
闫卿之缓缓抬头看了一眼龙椅上坐着的人,眼中带着些许笑意,又带着些许的疑惑不解。
他不该是这样,自己方才这番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了,怎么不见他上来掐死自己?
呵呵,就算这间暗室中没有侍卫,闫卿之也知道那人要是想让他死,和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不,也许有区别的,毕竟他比蚂蚁大得多,但他知道一条人命对于那人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毕竟他们这些人的命对于那人来说怕是还不如这暗室中的一片地衣值钱。
三千多人的鲜血那人手上都已经沾过了,只怕是最冷酷的刽子手都比不上那人,偏得他还生了一副翩翩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
殊不知那副温润无害的皮囊里,却是装的狼子野心!
在心中嘲笑过那人以后,闫卿之便不由地开始自嘲起来。
若非他生得这副还看得过去的皮囊,怕是也苟延残喘不到今日……
“卿之你越矩了,我希望你下不为例!”
良久后,闫卿之才听到龙椅上那人都中淡淡地警告一声。
“是,殿下。”
闫卿之不过瞬间便回过了神,心中庆幸之余又生出了些许的懊恼。
那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那么就是他还有利用价值吧?
不管闫卿之心中作何想,龙椅上端坐的人并没有打算处置闫卿之的意思,且那些因闫卿之口中忤逆的话而升起的怒气,也都发泄在了他手中的龙首上。
纯金打造的龙首上,已经被指尖刻下了几道深深的痕迹。
听到这一声“殿下”龙椅上的人眼神闪了闪,同时方才冷漠的一双眼中已经带上了些许笑意。
“卿之以为顾清临还要用多久才会查到他想查的?”
已经泄了愤懑且不免有些后怕的闫卿之听到这话后,当下便收起了自己的那些心思,转而把心中所思放到了正事上。
“呵呵,顾清临不过是被牵着鼻子走,什么时候查到还不是主人您想如何便如何吗?他顾清临并非是三头六臂又没有手眼通天的权势,寸步难行下又岂会有所成效?”
“卿之此言差矣!”
“这两日已经有一批人南下了,去向不用说卿之也该猜得到,况且他也并非是寸步难行,至少眼下沈长林是站在顾清临身边的。”
龙椅上的人口中轻笑了一声,手指一下一下在放在他抓挠出来的印子上摩挲着。
好好的一张椅子便这么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