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闵柏淳脸上的神色又森冷了几分,烈烈的艳阳照在他脸上似是都不能散开那一脸的阴沉气息,反而让他的面色看上去更加的苍白了几分。
就好像……是催命的厉鬼一般。
停驻脚步的闵柏淳看了一眼在他身后快步跟上来的侍卫,旋即阴沉着脸色口中带着讥讽重重地哼笑一声。
“年纪轻轻便这么拖拉,真不知道我养你们为何用!”
本想走上前听命的侍卫,在听到这话后,脸色飞快地变了变,但随后便朝着闵柏淳离开的方向行了礼,旋即一言不发地大步离开。
对于身后之人的行径闵柏淳好似不知一般,仍旧像方才那般沿着园中有些蜿蜒的小路向前走着,正是正午时分,那些娇艳的花好似都受不住这炎热一般,有些蔫头耷脑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
相反走在这花团锦簇中的闵柏淳,却一扫方才的阴翳,连眉宇间沉淀的阴沉气息都好似褪尽,且脚下的步伐也不似方才那般踟蹰,颇有些虎虎生风的气势。
这样的闵柏淳与前两日事发之后日渐消沉,且整日酗酒的闵柏淳有着极大的区别,更有自从他封王以后,便一直偏爱深色锦袍,如今穿上这身淡青色的布袍,看上去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模样,少了几分暮气沉沉。
不过又向前走了十数步,尚未走到第二道月洞门时,他便远远地看见了那道窈窕的人影,正面目温和带着些许期盼地看向园中。
尚未至近前,闵柏淳的脸上已经缓和了许多,且不由地也露出两分笑意来。
脚下的步伐较刚才急促了几分,似是表示着主人心中的些许急迫一般,就连行走时鞋袜间发出“噗嗤”、“噗哧”令人生恼的水渍声,都没能让他神色有任何的变化。
闵柏淳一脸心痛的表情,朝着站在正院门口的孙雅瑶走了过去。
“瑶儿,我不是叮嘱过你吗?晌午的太阳最毒,莫要中了暑气才是,你这般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殿下放心吧,我既不是泥做的、也不是纸糊的,不过是方从屋里出来一会子罢了,哪有那么娇弱就中了暑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到了那些过去,脸上神色淡雅且带着一丝笑意的孙雅瑶一开口,便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一丝不甚明显的火气。
而听到这话的闵柏淳脸上的笑容也是一滞,随后他的神色却并不见恼怒,反而更加地和缓了几分。
“瑶儿如今也学的顽皮了几分,倒是会打趣起爷来了!”
闵柏淳抬手屈指敲了敲孙雅瑶光洁的额头,举止间透着说不出的亲昵和宠爱。
原本孙雅瑶在说完那句话后,眼中神色正有些后悔,且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不自然,听到闵柏淳这句话后,便略微颔首轻笑了一声,一副极为羞赧的模样。
同时孙雅瑶的手便也顺势牵住了闵柏淳的手,口中略带心疼的话便脱口而出。
“如今府上的光景虽算不得极好,但也是过得去的,殿下……殿下,这般作践自己,让我如何不心生痛惜?”
说罢孙雅瑶口中的语气一变,温和之间已经带了几分的凌厉。
“府上这些个腿子也是不知轻重的,竟然让殿下亲自动手,合该都把他们赶出府去!”
“呵呵,瑶儿莫恼,这事还真是不能假手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