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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对那小子情根深种,没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再提及,他不想看到婉儿因此再度伤怀。
那样的打击,一次便足够了!
消失的人突然出现,无人知晓的衣冠冢被摆在了陛下面前,这一切看似有浮出水面之势,但在这背后却像是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吧他们牵连起来。
看来,他是该好好调查一番顾清临此人了。
沉默了须臾的叶洵长长地吁了口气,把那句不能说出口的话化成了一声叹息轻轻吐出。
随后招来近身侍卫,叶洵低语吩咐了几句后,便缓缓起身前往书房。
辘辘的车轮驶过石桥,再往下走便没了石板路,只有飞扬着尘土的沙土路,沙土路两侧的杨柳树似是都沾染上了这尘土,看上去灰扑扑一片,远没有别处的青翠。
没有雨水的冲洗,也许这些尘埃便会越堆越厚,直到这些叶子失去了原本的颜色。
临窗而望的段恒毅看着这些不禁眉头深锁,仿佛那些堆积在叶子上的尘埃都一股脑地蒙在了他的心上,期盼着一次暴雨的冲洗而后焕然一新,勃发出新的生机。
段恒毅在心中思量着自他归来以后所做的每件事情,试图在这看似毫无进展且也毫无头绪的调查中,找出一条清晰的脉络来。
每一桩每一件都在心中过了一遍后,他便越发觉得这件事与轩帝有着莫大的关系。
今日轩帝的态度虽不足以佐证,但至少已经表明了一种态度。
“十一”是何人,至少轩帝是有所知晓的。
但轩帝佯装不知,究竟是包庇还是有意放任,便有待商榷。
今日一行总算是达到了目的,且心中那些铺就着的阴霾也渐渐有烟消云散之势,段恒毅心中有了些喜意,越发地觉得那些蒙了尘埃的树叶越发的鲜亮起来。
且前往广元一带调查此事的人已经秘密走水路出发,范智杰和柳三豹等人在霜痕以毒攻毒的良策下,也有了松动的迹象。
一切都在稳秘地行进着。
抬手随意地敲了敲窗棱,忽而空中有一两声不甚清明的鸟鸣传入耳中。
“咕咕——咕咕”
段恒毅眉头一动,随手便挑起了那一层纱幔遮挡的轩窗,继而口中一声清脆的鸟鸣已经脱口而出。
这一声自他口中发出的鸟鸣很快便得到了回应。
听着那越发紧凑的叫声和拍打着翅膀的声音,段恒毅看清那道掠入眼中的雪白身影后,眼中不禁带上了几分喜色。
苦等了数日,瑜城终于传回了消息,想必有蒙老头在,柏衍定是早已逢凶化吉。
一招手,那只在马车外盘旋了几圈的鸽子便稳稳地落在了段恒毅的手腕上,信鸽瞪着一双红豆般的眼看了看段恒毅,像是在等他解下脚上的物件一般。
顺手从匣子中捏了一把谷米放在手心上,他一手已经拆开了纸条来看。
“无虞,且安心,三日后新颜即到。”
简短的几句话看在眼里后,段恒毅的提起的心便彻底放下,且看到最后一句时,他甚至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