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且这条丹阳街上大都是权贵的宅邸,平日里鲜少有人打马走过。
但今日却大步相同,午后顾府门前的吵嚷本就没避讳任何人,不过片刻功夫,整条街上早就已经传了个遍。
这会各处府邸的门房小厮们正得了主家的命令,趴在门缝上暗中观察着顾府的动向,这一道格外清晰的马蹄声早在入街口时便差不多传进了各府耳目的耳朵里。
现如今这一道叱责声响起,各处宅邸的前门后门处暗中观察的耳目,都顿时消了声不说,且都被惊吓的瑟缩起来,生怕被外面的人发现他们的踪影。
一阵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进侍卫的耳朵里,他坐在马背上,手中拉着缰绳,在原地转了一圈,阴冷的目光一一扫过周身的几处宅邸,旋即一夹马腹,便向着前方不过数十丈左右的顾府奔了过去。
而此时的顾府里说是闹了个鸡飞狗跳也不为过。
顾清临进到顾府后,熟门熟路的进了淮清院暂且不说,又指使那些小厮婢女们准备了浴桶熏香、要了几样精致的菜肴和两坛桃花酿。
一群不明真相的小厮婢女们只以为是他们院里的少爷回来了,自是十分殷勤地开始准备起来,已经消沉了两三日的淮清院里忙的是热火朝天。
在顾清临泡了热水澡,穿着薰过上好香料的柔软锦缎衣裳,吃饱喝足后,在一众小厮婢女们的注视下,才缓缓地踱步走出淮清院。
顾清临的脸上并算不得好,且眼中的怀念和眷恋之色已经不知在何时褪去。
整个淮清院中除却布景上,他还依稀能找出几分熟悉的感觉外,正房里廊院下,他竟然再难找出一丝熟悉的痕迹。
那些他惯常摆放的小物件全都被收了起来束之高阁不说,房里竟然公然摆放着兵书和五花八门的古籍,甚至还有两把刀剑代替了他原来摆放的那件玉雕欢喜佛。
旁的就更不用说了,屋里熏染的香料首先便不是他所喜的冷香,还有那些衣物的颜色也都不是他所喜……
他段恒毅鸠占鹊巢还真是不自觉啊!竟然如此大张旗鼓,这会他倒是不怕暴露身份了?
这么想着的顾清临缓缓停下脚步,已经站在月洞门前的他缓缓停下脚步来,回首目光带着轻慢不经意地扫过那些依然在忙碌的小厮和婢女们。
难不成整个淮清院里的小厮和婢女都被他收买了不成?
这次他回府,发现不仅淮清院里的下人们比从前更加尽心尽力,就连外院那些小厮们看见他以后,似是都较以往多了两分敬重。
看来,段恒毅用他的身份还当真是做了不少事啊!
顾清临轻勾唇角,露出一抹极尽嘲讽的笑容。
在这座生活了二十年之久的宅邸中,他第一次不是依靠仰仗祖母和母亲的照拂,也不是靠着自己耍横斗狠便得来了敬重……
如此说来,还当真是要感谢段恒毅为他所做的一切才是!
而这时,正在前院正堂端坐的顾言也得到了门房小厮的禀报,顾言心中大惊,不等他再问话,便见到了小厮身后那道不紧不慢的身影。
那一身似是染血的银色铠甲,无端地让顾言心中一惊,也眼皮也开始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