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中用的东西,还没过花甲之年,便承受不得丝毫的风雨,你这副样子以后爷还怎么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站在原地被顾清临接连挑衅的顾言,像是没有看到顾清临从他身前走过一般,只是深深地拧着眉头,有些深邃的目光顺着石阶看向了被晃得白花花得地面。
略微沉了沉语气,顾言待心中得那股火气褪下后,才缓缓开口。
“来人,去城南把二少爷请回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这一次他并不是派人直接去把那个逆子抓回来,而是恭敬的“请”,昨日的事情便是一个教训,因为他受了小人的谗言,便险些误会了清临……
今日他若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先下决断,那么日后,在清临与他之间的这一道隔阂便会始终存在。
且他还是有些不相信方才这人所说的话,若是那个清临是假的,缘何这大半年来夫人不会察觉到一点异常?
哼,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也成不了真!
他顾言的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敢妄想上他面前来舞刀弄枪,简直是笑话!
且这几件事来的也有些太过巧合了,清临刚刚去陛下那里毛遂自荐承下城南一案,昨日偏又赶上聂大统领在他面前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惹他险些误会了清临……
而今日便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世上不会有如此面貌相似之人,就是双生子之间也是会有细微差别的,然而他却并没有看出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用。
能做到如此逼真的地步,又把人送到他面前来膈应他,十有八九是聂海阁那个老匹夫的下三滥手段!
顾言幽幽泛着冷意的双眼顺着西北的方向看了过去,那里有一片金碧辉煌的穹顶。
“聂海阁,真以为我顾言蛰伏起来便是病猫了吗?竟然还敢接二连三的使手段!”
顾言恨恨地低语一句后,这才转身缓缓地抬脚迈进府门里。
这时宫中闲来无事小憩的轩帝,已经醒了来,正像是畏极了这夏日的酷暑一般,坐在冰缸前,手中还端着一碗放了碎冰的糖水。
轩帝脸上一副恹恹的神情,且微微垂下的眼中也带着不耐烦,丝毫不管地上跪着那人口中滔滔不绝的话语。
一身官袍的李生桐看上去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威仪,俊朗的眉眼间似是都染上了一份凝重,正一板一眼地跪在地上向轩帝禀明初春时,他往来卓阳国一行的大小事宜。
听着这些鸡毛蒜皮小事的轩帝心中早就已经不耐烦,但面前这个青年是他颇为倚重的丞相长子,且青年本身也是心有大略之人,但奈何就是嘴碎了些。
“好了,郎卿家,这些小事大可写在折子中递给朕看,何必跑这一趟,朕听了这半天着实是有些心累的慌……”
“这倒是臣的不是了,臣总想着入朝为官,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不能马虎半分。”
李生桐像是没听出轩帝的言外之意一般,淡定自若地浅笑一声后,才温文尔雅地行了一礼,旋即李生桐口中便啧了一声。
“陛下,臣心直口快惯了,今日还有一事不得不向陛下您禀明,且臣也斗胆恳请陛下约束一下小顾大人,否则若是他人被旁人状告到陛下面前,倒时候您想保小顾大人也是保不得了。”
轩帝半眯的眼彻底地阖上,借此掩去了眼中尖锐的锋芒,同时口中不咸不淡地询问了一声。
“哦?究竟是何事啊,不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