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唉,没办法,这么多人肯定没那么多粮食,瑜城这一带受灾也不轻,能维持到现在,还是瑾瑜王爷治理有方,要不然你们看瑞王殿下的封地,饿殍遍地不说,大大小小的官员哪有几个管事的?要不然瑜城也不会涌入这么多的灾民了!”
“这位小哥,你这话不一定对,老朽我从鸿毛村一路赶过来,就属这瑜城最善待我们这样逃荒的灾民。所以老头子我才带着一家老小投奔过来的,只要过了这几天难熬的日子,有手有脚,害怕饿死在这瑜城吗?”
一对靠在一起的祖孙俩的声音在众多的抱怨声中,没用多久就被淹没。
男子瞥了一眼张了张嘴还想要说话的祖孙俩,口中轻笑一声,随后便稍稍提高了嗓音。
“那大哥你确实辛苦了,我们倒还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关键现在一个人也吃不饱,这世道难啊!”
感叹完这一句后,男子口中“嘶”了一声,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双眼有些紧张地四处看了看。
他的这个举动引得周围低声议论的众人都有些跟着紧张起来,很多人虽然刚才没说话,但男子的话他们确是听了进去。
“你们知道吗?像你们这样没病没灾的等再过些时候就会有人带你们去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然后换取每天的米粮……只是……”
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男子说完这一句话后,便不再言语,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悲痛起来。
本一听有活计能换米粮,数位男子的眼中猛地迸出一道光来,更是下意识地往男子身边凑了凑,像是想要凑尽些听的更清楚一样。
但男子话中的躲闪和脸上有些不同寻常的神情,又让他们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这位大哥,你就别藏着掖着了,看你的模样像是在瑜城混的挺久了,知道的也多,我们都是初来乍到,你要是知道什么隐情,就说出来,也免得大家伙睁眼瞎啊!”
“就是,说话藏藏掖掖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要我说啊,他也……”
“哼,我说?我怕吓到你们?看到我这条腿没?为了逃避分派活计我硬生生的把这条腿打折了,你们可知道为啥吗?”
说着,男子刷的一下拽开穿在腿上有些破烂且沾满污泥的裤子,露出里面裹缠着沾满污泥的破布,浅灰色的布条上隐约能看出大片大片的殷弘血迹,一股浓重的腥臭味从他的腿上隐隐散发。
扫视了一圈众人有些惊恐又同样充满好奇的眼睛,男子又刷的一下把撸起的裤子拽了回去。
“因为啊那些被带走的壮劳力都被带到了筑堤修坝的地方,那里又脏又累,一日只给一餐,比这强不了多少的稀粥,能有几个能熬的住?”
“那些死了的人,还不就是填在了堤坝的槽子里?不然你们以为为啥这方圆百里,只有瑜城的堤坝没决堤?还不就是像我们这样的穷苦百姓活生生用命填的?”
“不能吧?这瑾瑜王爷盛名远扬,我们渔村那一带都知道,要不谁能跑到这来?”
“再说了,这么大的事瑾瑜王爷怎么不能不管?在怎么说他也是这里最大的主人,出了事上达天听,他也是难辞其咎的!”
男子的话一落,便有人开始怀疑他话中的真假,但大多数人的眼中已经开始带上了惊恐和抗拒。
“呵呵,现在啊,瑾瑜王爷都自身难保了,还哪有心思管我们的死活?你们从城外过来的时候,看没看见那些营帐?都是安置染上疫症的人的,就连瑾瑜王爷都住了进去,你们说这瑜城又能保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