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真正的黄雀,而叶婉茹便是与顾清临狼狈为奸的狈!
想不到叶婉茹倒也是个心狠之人,为了能让老三那个病鬼,少一个劲敌,竟然能舍出其父多年来积攒的名声。
倒是他小看了她。
站在宫门暗影中的闵柏淳看着顾清临的身影,口中似是自嘲一般地怪笑了一声。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啊!”
“可你们别忘了,凤凰终究是凤凰,终有涅槃重生的一日,可山鸡终究只能是山鸡,即使飞上了梧桐树,那也不过是虚凰假凤罢了!”
口中念念有词且的闵柏淳说完这些话后,便摇摇晃晃的钻进了马车中,向着与叶婉茹等人相反的方向离开。
直到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彻底被吞没在雨声中时,顾清临才缩了缩肩膀打了个冷颤,随后便甩开大步向着马车的方向跑过去。
他边跑边不断地打着喷嚏,紧紧抿着的嘴也开始哆嗦起来。
听见声响的小厮二狗连忙举着油纸伞迎了出来,穿着蓑衣的二狗,一边将油纸伞挡在顾清临头顶,口中一边唠叨起来。
“少爷,您看您,这么大的雨若是得了风寒,少不得咱们淮清院里的伙计们跟着受罪。小的受点皮肉之苦倒是不打紧,可少爷您可就免不了要喝几日的苦药汤子了。”
正要张口说话的顾清临一个字没说出来,先打了一个大喷嚏。
“阿嚏!”
“你行啊二狗子,跟爷去一趟卓阳国,回来这脾气都渐长了!如今跟爷说话也开始没大没小起来了。”
顾清临抬手在小厮二狗的头上敲了一下,随后便一猫腰钻进了车厢里。
“少爷,小的哪敢啊,还不是为了少爷您好。”
二狗憨笑看了一声,便一甩马鞭驱马离开。
冷风夹着冷雨吹打在身上,小厮二狗打了一个冷颤,随后便轻叹了一声。
难为少爷为了多看叶小姐几眼在雨中站了那么久,只是尚不知情滋味的他,是十分不理解少爷的这种做法。
此时,车厢中的顾清临早已脱去湿透的衣衫,换上了干爽的袍子,正蜷缩在软毯中微微眯着眼看着桌上的烛火有些怔神。
二殿下闵柏淳被褫夺了王爷封号并被幽禁于王府中的事情,在他刚刚踏出宫门时,便已经传到了众多人的耳中。
且几乎就在同时,一直戍守在叶府外的羽林卫在听到一声尖锐的哨声后,也尽数撤退。
与叶府隔着一条街的前大将军府中也同样得到了消息。
接到消息的霜痕,一脸喜意地在大雨中疾步掠过,奔着府中的佛堂而去。
在只燃着几盏烛火的佛堂中,忠烈夫人任梦瑶正跪在蒲团上,口中念着经文。
这时的瑞王府也一改往日的沉寂,虽已经过了子时,但瑞王殿下闵柏淳的书房中却仍旧燃着通明的烛火。
而瑞王殿下闵柏涵,正背着双手似是有些焦躁地在屋内走来走去,他的脸上一会儿溢出了满意之极的喜悦,一会儿又布上一层忧容。
“这个顾清临,简直胡闹!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不商量一下,竟然自作主张便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走了一会儿后,闵柏涵又轻轻一抚掌,口中大笑一声。
“顾先生当真是大才!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老二落得这般狼狈,也算是替本王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