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果然于我顾家不是一条心,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他办竟然敢拿去瑞王那里邀功,他以为凭着现在的瑞王还能搬倒李宏源那个老贼吗?”
“老贼李宏源如此狡猾,只怕现在这样极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此次不成,再想抓住老贼的把柄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早知如此结果,当初我就不该让他去办这件事,到底是烂拟扶不上墙的东西,就知道谄媚奉承,哪里有我顾家子孙一点点的风骨!”
思来想去后的顾言愤怒不已,升腾的怒火已经压抑不住,手掌在坚硬的桌子上用力的拍着。
耳边一声声“啪啪啪”的清脆声响和着那句“哪有我顾家子孙一点点的风骨”这句话,彻底的灌进了顾从云的耳中。
猛地一下,顾从云只觉得头脑中白光闪现,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听见嗡的一声,耳畔更是响起一阵嗡鸣。周遭的声音已经全部被掩盖住。
“顾清临不是自己的亲弟弟,极有可能是母亲偷人留下的。”
这句话在心中一闪后便始终和浮在脑海中挥散不去,顾从云一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脸上便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羞耻和难堪。
难怪父亲不喜他、难怪母亲对他疼宠有加、难怪他的名字与自己和三弟的有区别、难怪二弟的相貌不似自己和三弟,反而更像母亲的多,难怪他的脾气秉性乖张、放荡不羁,原来最终的原因在这里。
“爹,孩儿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顾从云猛地深呼一口气,而后又长长地吐出,才语气轻缓的问出这一句。
这句话说出去后顾从云的心便开始狂跳不已,他不知道自己想听的究竟是哪一种答案,更不知道这种答案是不是他所能承受。
若是事情真的如猜测那般,要他日后如何面对母亲?且这件事情一旦被揭露,清临那样骄傲的人一定会被金陵城中的流言蜚语淹死。他又要如何去面对曾经的故人?
这个时候的顾从云内心之中矛盾不已,好似有两个小人在打着拉锯战,一面想快速的赶走顾清临这个妨碍他接管顾家的最大绊脚石;一面又不免有些忧心。
他忧心母亲若是知道事情已经曝光会不会寻了短见、他忧心事情一旦被传扬出去父亲定会成为朝堂上的笑柄、他忧心顾清临被驱逐出顾家以后要如何顶着“孽子”、“孽障”这样的称呼继续生活在金陵……
“从云,你想说什么?”
顾言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顾从云,而后凝着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顾从云,声音冷肃非常,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些许严厉。
“孩儿,孩儿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二弟与我和三弟的名字不相似,孩儿在想是不是名字的原因才让二弟的秉性不像是顾家子。”
对上这样严肃的脸,顾从云紧张的甚至有些结结巴巴,绕了几绕,还是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只是选择了一个极为委婉的方式。
“从云长大了,说起话来还知道跟爹卖关子了!”
顾言攸的撤回落在顾从云身上带着似有千斤重的目光,略带讽刺的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