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叶家女身后的卓阳国一方势力可不容小觑,若说父皇对老三没有寄予厚望他是如何也不信的。
他们自以为聪明的算计来算计去,不还是被父皇算计了进去?
看似是在打压自己,实则不过是父皇想要借机抬举老三。
这道念头在心中一闪时闵柏淳便仿佛抓住了重点,双眼中怒气渐渐消散,随之弥漫上来的却是一副了然于胸的高深莫测。
越是顺着这个思路想闵柏淳越发的觉得自己抓住了事情的真像。他就说嘛,封地内发生洪涝水患,老三去赈灾理所应当,何来有功之说!
父皇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给之后的行事做了个铺垫而已。又能借机给自己一个警告,父皇这一道圣旨下的还真是一举多得。
老三不除终究是养虎为患,留这样一个劲敌在身旁,叫人如何能够安枕!
想想那些派出去的死士,闵柏淳不由地有觉得心中一阵窝火,都是些个吃干饭的废物,不仅没能刺杀成功,还让他全须全尾的赶到封地领了这天大的恩赐!
他本也没想着一次就能刺杀成功,但如何也要给他伤上加伤拖延些时日才好,这样就会给父皇留下一个目中无人的印象,说不定那道圣旨也就会被收回去了。
越想越觉得这股怒气在胸中翻腾不下,怒不可遏的闵柏淳双目眦裂,面目狰狞的将面前这一桌尚未动过分毫的酒菜全都推倒在地。
同桌而坐的男子,躲避不及或是不敢躲开直接被汤汁和酒水洒了满身,后退一步躬身轻语道:“王爷!王爷息怒。”
“属下恳请王爷息怒,这里虽是雅间幽静些,可还是要避免隔墙有耳,若是明日‘玥王爷因为瑾瑜王爷的事情而气急败坏在酒楼中大闹一气’的传闻被传扬出去,会有多少人躲在暗处看您的笑话。”
“更何况瑾瑜王爷若是能被陛下晋封为亲王,这其中不也有您的功劳吗?以瑾瑜王爷的性格,论功封赏之时又岂会不对陛下直言您曾不远千里的派人押送过十万两白银。”
“这件事情最恼火的应该是瑞王爷才对,他本就被连续禁足,身边可用之人早已经树倒猢狲散,只有一个尚不成气候的顾家二子,现在跑到北地去逍遥快活,又哪里有心思去管瑞王的死活!”
“本王的功劳?”闵柏淳看着满地的狼藉轻语低喃一句,随后便仿佛是恍然大悟般讽笑出声。
“这可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本王送出去的真金白银不过是想买个好名声,却不料想成了给他晋封王位的垫脚石!”
“王爷……”青年男子一看玥王爷已经钻进了牛犄角中,便有些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
正在这时雅间外有人来报,只见来人进了门后径直了走了过来,躬身行礼后便对闵柏淳一阵耳语。
只见闵柏淳刚刚缓和些的面色愈加的难看,压在腿上的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听罢后怒吼一声。
“好你个老三,竟敢摆本王一道,拿着本王的东西去借花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