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长的时间,三奶奶会想通的。”
姜展唯依然如雕塑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嬷嬷也不敢再劝,退了出去。
当后罩房养的那只公鸡开始打鸣,窗纸渐渐泛出白光,姜展唯知道他没有时间再等了。出征前,他不能再看一眼她,不能再抱一抱她,还让她痛苦如斯……真是天大的遗憾。若自己回不来了,死都闭不上眼睛。
能怪谁呢?还不是怪自己当初眼瞎心盲,起了那样不好的念头,伤了她的心。现在,他说再多的好话,发再多的誓言,她已经不相信了。
他低声说道,“漫漫,我走了。若我能活着回来,一定会同你好好过日子,时间能证明一切。若我回不来,你也不要太难过。你是坚韧聪慧的女子,一定要好好地、快乐地活下去。”然后,转身出了东侧屋。
陆漫躺在床上,也几乎彻夜未眠。开始以为他走了,后来听到柳芽和王嬷嬷来劝解他的声音,才知道他依然站在那里。
她硬起心肠没去开门。已经被他狠狠伤了两次,若再信他,那她就真成傻子了。但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她又伤心的不能自已。
王嬷嬷和柳芽正坐在厅屋里的锦杌上,背靠着椅子打盹。听见声音,都站了起来。
王嬷嬷没动,柳芽跟着姜展唯去了前院。
一夜未眠,姜展唯头有些发晕,用冷水洗了脸后,人才清明起来。他刚穿戴好,姜展魁就过来了,两人又手牵手一起去鹤鸣堂。今天早饭会在那里吃,家里人为他送行。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淡淡的晨曦笼罩着东辉院,宁静,美丽,安祥。这就是自己给她留下的家!
他又望了一眼那扇糊了白纸的雕花棂窗,她正在里面悲伤欲绝。
姜展唯狠下心肠,沿着游廊向西走去。
明叔、王伯、柳信、柳芽等人把他们兄弟送到东小门外。
姜展唯又对他们说道,“我走了,你们好好服侍三奶奶,她的话,要绝对服从。”
他们都躬身允诺。
路上,姜展唯跟姜展魁交待着,“以后,这个家就剩你一个男子汉了。你要尊敬嫂子,爱护妹妹。若是哥哥回不来,你嫂子想改嫁你不要阻拦,我相信她会把你们安排好再嫁人。她若想守着,你一定要听她的话,敬她要像敬母亲一样,也不许你媳妇看轻她。”
姜展魁哭出了声,停下脚步望着他说,“哥哥,你不要死,我和嫂子、妹妹都离不开你。”
姜展唯好脾气地为他擦了擦眼泪,笑道,“哥哥不会那么容易死,只是说万一。万一我死了,你要担负起这个家,保护好那两个女人。哥哥知道你早慧,哥哥说的话你都要记在心里。”
姜展魁的眼泪又不自主地流了出来,他用袖子抹抹眼泪,哭道,“好,我记着哥哥的话,会护着她们。不许我媳妇欺负嫂子,还要给妹妹撑腰……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