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到正院,他又进东厢房去看了看两个儿子。儿子睡得香香的,他又俯下身亲了亲他们,再摸了摸他们的小脸。
他回到上房,陆漫已经洗完澡了,乌发松松的在头顶打了个卷儿,眼色水润,红颜如花。她穿着淡粉色的奇怪的中衣中裤,她说这叫睡衣睡裤。
姜展唯心里溢满了柔情,过去把她揽进怀里说道,“漫漫,孩子们都很好,辛苦你了。”
陆漫笑道,“才知道我辛苦?”
姜展唯道,“我一直知道……现在,就我辛苦些吧……”他发出几声轻笑,伸手把她头顶的玉簪抽下,乌黑的长发立即披散下来。
“你还没有洗漱。”
“完了再洗……”
窗外,夜色浓郁,狂风呼啸。窗内,烛光摇曳,春光无限……
陆漫似乎觉得才睡着,就听见了敲门声和王嬷嬷的声音,“三爷,三奶奶,寅时末了。”
两人一听,都赶紧坐了起来。
刚刚收拾完,姜展魁和姜玖就来了上房。
炕几上,早饭已经摆好了。陆漫和小兄妹吃不下,看着姜展唯大口吃着。
柳信、柳壮等人进来把箱子都抬了出去。还有放在后院的驱蚊药材,今天都会用马车运去营里。
姜展唯吃完饭,陆漫带着小兄妹把他送到外面。前院灯火辉煌,即使在内院,也能看到前面的光亮,也能听到男人们的大声喧哗,还有马匹的嘶鸣声,以及马车咕噜噜的声音。
来到垂花门前,几人都停了下来。
姜展唯说道,“好了,你们就送到这里吧。”
姜玖哭出了声,陆漫也流了泪,哽咽说道,“三爷,平安回来,我们都等着你。”
姜展唯点头道,“我一定会回来,你和孩子们在家里好好的。”
他深深地看了陆漫和姜玖几眼后,绝然地牵着姜展魁往前院走去。到了院子中间,他又回过头,冲她们招招手,再转回身快步走了。
前面,男人们的声音更大了。喝完了壮行酒,姜展唯骑上马,带着一队亲兵绝尘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陆漫来不及悲伤,就搬去了鹤鸣堂,日夜看护着长公主。
老太太又病了,这次非常严重,府里一片悲哀。姜侯爷几个儿子都开始商量准备后事了,皇上、太子也都亲自来探视,还派了许多御医来。
老驸马哭了好几场,因为不让他进屋,就守在门外不离开,嘴里时时念叨着,“长亭,你不要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离不开你……唯唯媳妇,别人都说你是神医,你一定要治好她……”
晚上,他让人搬了榻放在卧房门外,睡在榻上,还不许关门。
陆漫看着躺在屋里屋外的两位老人,心里难过不已。这老两口,不像封建社会中的公主与驸马,就是平常的一对恩爱老夫妇。若一个人先走了,另一个怎么受得了。特别是长公主,别说老驸马离不开,就是这个家现在也离不开她。
这里没有仪器,没有好药,只能在尽可能的情况下进行救助。